髓之味,非他不可了。
想要,就拿,这是她一贯的原则。
“别乱动。”
何霁月按着闻折柳瘦白肩头,又落下一连串细密的吻:“我一刻就得走。”
外衣被剥下,冷意袭来,闻折柳一抖,往屋内除开火盆与汤婆子外的唯一暖源靠去,发出阵意义不明的轻哼。
“把我接走,就不用偷摸地来了。”
“不成,宫中戒备森严,尤其防我防得紧,我这次来,只是来看看你。”
何霁月一心念着自己的周全谋略,全然没在意,也没打算花心思在意她说的这番话有多伤人。
“你过得,比我想得要好,外头那侍卫好生护主,功夫也不错,费了我好大一番力气,点上他哑穴,才不至于招惹其他人来,他分明功夫不如我,还咬牙同我斗,被我打晕放倒才……”
听了一耳朵小白的讯息,闻折柳细眉越蹙越深。
他就在何霁月眼前,何霁月嘴里,却夸着另一个男人。
他就这般不配么?
“何霁月,我过得不好。”
闻折柳罕见打断她的话,只片刻,嘴唇便多了几道隐忍又纠结的齿痕:“你带我走。”
何霁月一怔。
将他从宫里接出来,她不是没想过,可她这次回来得匆忙,想干的事无非将匪盗勾结的罪证交给关泽,谢过师太大恩大德,再顺道入宫同闻折柳亲密一番,纾解憋了大半月的渴求。
把闻折柳从宫里偷出来,容易在景明帝那儿打草惊蛇不说,还可能会弄巧成拙,救不出她阿爹与小弟。
毕竟那玉作的符,能否用于平阳郡通行,还未可知。
留闻折柳在深宫,于她而言,最保险。
“不成。”
连着否他两次,何霁月为数不多的良心隐约发疼,亲吻的力道小了些:“你且再忍耐片刻。”
闻折柳张了张唇,又闭上,陷入短暂的沉默。
嗯,他又成了弃子,他本该想到的。
为何要多此一举去问她呢?徒增自个儿伤悲罢了。
“你……走罢。”
闻折柳心中刚燃起为数不多的希望火苗,又被何霁月一而再,再而三地吹灭,他原以为自己会怪何霁月,可脱口而出的,却是关心她的话。
“这儿都是景明帝的人,你不该来的。”
这话不消他说,何霁月能想明白。
她此前还不解,为何有句话叫“英雌难过美人关”,要了次闻折柳,才明白其中滋味。
理智上,她晓得她不该来。
可情感上……她又离不开。
“这长乐宫有密道,脱身,不难。”
何霁月一手环住闻折柳臀部,就这般单手将他抱起,另一只手往架子伸,摆弄毫不起眼的平凡花瓶。
“吱呀”一声,床边开了个方口,灰尘扑来,闻折柳呛得直咳。
他一睁眼,才发现里头别有洞天。
“我能走得掉,放心。”
何霁月“咔哒”一下,将密道复位,绝口不提闻折柳该如何走,只是念着此行目的,又吮起美味佳肴。
“唔!”
闻折柳轻哼,眼尾湿润开来。
她总有她的计划,而他,总是她计划中的弃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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