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病得很重?”何霁月直觉不对。
“是也不是,但闻公子这会儿歇下了,郡主可愿随下属去外头一叙?”吴恙伸手点了下屋外。
何霁月替闻折柳掖了下被子,转身出门:“嗯。”
“郡主,闻公子情况比较特殊,他是旧疾复发,进不了药,可也不全是旧疾,说他得了新病,也不像。”
何霁月一头雾水。
“不是旧疾也不是新病,那是什么?” W?a?n?g?址?F?a?布?页??????μ???e?n???????②?5???????M
吴恙左顾右盼,看起来很忙,又是一副为难的模样:“……说这个之前,下官有一事,想问问郡主。”
何霁月略一扬下颌:“你问。”
陈瑾斟字酌句:“您同闻公子上回行房事,是什么时候?”
行房?
何霁月抿唇,没立刻答。
最精确的答案,是大半月前。
可她两个月前领兵下了东南,前几日方归京,大半夜前,她不该在京城,闻折柳也不该在东南郡。
她们本该碰不到面。
“你问这个做什么?”不解吴恙意欲何为,何霁月不答反问。
吴恙原本问这个,也是把脉后疑惑,为求保险,才这般问,见何霁月避而不答,她心里登时有了答案。
“下官推测,闻公子是有身子了。”
……他有孩子了?
何霁月一怔。
她们通共才三回,闻折柳体弱,照理说,应该很难怀上才是,他居然能在如此少的次数内,有结果,莫非是天意?
吴恙长叹一口气。
“郡主先别急着高兴,下官,正因为这是问题所在,闻公子旧疾复发,身上也发着高热,不服药,只怕挺不过去,可下官也不敢贸然用药。
“他体弱,原本能用的药就少,这会儿加上腹中胎儿,更是雪上加霜,没您的首肯,下官不好用药。”
何霁月也想跟她一起叹气。
虽说她与这孩子素未谋面,而闻折柳是她青梅竹马。
但她们老何家,还指望她一个长女来开枝散叶,母亲的遗愿,也只是想再抱抱大胖孙女,对这个留着何家血脉的娃娃,她实在做不到毫无怜悯。
她们老何家的香火,到底要延续下去。
可什么药都不用,闻折柳只怕……
何霁月阖了下眼。
“先开温和些的方子,让这高热退下去再说,他这,烧得太厉害了。”
“下官晓得了。”吴恙平日无需翻阅医书,望闻问切过,张口就能说出要抓哪几味药,分别用多少量,可她这会儿将随身携带的医书翻了个遍,才慎重报出几个药名。
“郡主,药只能开到这个程度了,再多的,对娃娃不好,闻公子身体也受不住。”
“嗯。”何霁月又给闻折柳理了下发丝,方接过奴仆递来的苦药。
“吴恙,你去耳房歇着罢。”
何霁月一看就放心不下让她走,让她去耳房,弦外之音无非是让她不要打扰何闻二人相处,又随时待命罢了。
吴恙叩首:“下官遵命。”
上回给闻折柳喂的药,全都撒床铺了,这会儿被褥又换了一轮,鼻尖闻见的,不是苦药味,而是淡香。
可这香从何而来?
她在郡主府主殿,从不点香。
鼻翼翕动,何霁月目光落到床榻卧着的美人面上。
是闻折柳在散发香气。
持续不断,还愈演愈烈。
何霁月伸手,碰到闻折柳因发热微张的衣领,乍一接触,她被他露在外头的肌肤烫得手一缩。
他发着高热,还怀了她的孩子。
她不能行禽兽之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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