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少这时候不能。
何霁月舀起一勺药,试过温度正好,再度送到闻折柳嘴边。
不只是闻折柳本人有求生意愿,亦或他腹中胎儿想活命,满满一碗冒着热气的药,他竟喝进去了大半。
尽管他闭着眼,神情恹恹,但脸上多了分血色。
可盯着闻折柳蹙起的眉,何霁月心里猛地揪着疼。
不能用更多的药,岂不是只能让闻折柳一个孕夫自己挨么?
原来怀孕,是这样苦的一件事。
不忍再看,她给闻折柳掖好被子,推开门。
在外头候着的陈瑾还以为闻折柳情况危急,何霁月今夜都不会再出来:“郡主,您怎么出来了?闻……”
何霁月抬手,轻声打断。
“你说的那祈福庙,在京郊何处?”
翌日。
闻折柳半昏半醒,将眼睛眯开一条缝,正对上从窗缝洒来的刺目日头。
他这是在哪儿?
粘腻冷汗糊在脊背,激起一阵寒,闻折柳眼珠转动,意识逐渐回笼。
小腹莫名其妙疼了起来,还泛着恶心。
“唔!”
闻折柳没忍住,低低闷哼出声,待到这阵痛楚过去,才发现何霁月趴在床边,手作枕,双眼紧闭。
他登时捂住小腹,咬唇不再出声。
何霁月久经沙场,直觉敏锐,可他方才弄那么一通动静,她却毫无苏醒之意。
且她眼底乌青,只怕昨夜一直没睡,好不容易这会儿能歇一下,实属不易。
他昨夜醒醒睡睡,发高热,腹部又难受,不知吐了几回,可现在身上不见脏污,足以见得何霁月下了多大功夫。
他是个要当阿爹的男人了,要学会体谅妻主,不能因为自己难受,而吵醒她。
只是孕期的反胃感不由人。
“呕!”
闻折柳前一刻还想着安安静静的,不打扰何霁月歇息,下一刻便干哕出声。
这本就势不可挡,他还逆其道而行之,伸手死死捂住嘴,不仅往上涌的酸液没挡住,还憋得眼泪都溢出了眼眶。
何霁月恰睁开眼。
“肚子疼?”她挑眉。
“嗯。”闻折柳想强撑,但是身体上的
反应不给他狡辩的余地,只是哼出一个单字,他就被满腔恶心感逼得冷汗直冒,不得已颔首。
一睁眼就觉得天旋地转,胃脘也一抽一抽开始恶心,闻折柳不由闭上眼。
何霁月扶他起来,在他腰后垫了个软枕:“这般躺着,会舒服些么?”
确实要比方才好些。
但折磨的妊娠反应,怎会如此轻易化解?
不断上翻的恶心,让闻折柳连说话都断断续续。
“奴只是有些累,不妨事,郡主日理万机,府里也有其他人要照料,是以不该再陪奴,您,忙您的事去罢。”
何霁月垂眼。
他还是这样,一难受就喜欢支开其她人。
“你今明两日好好养身子,后日我带你去京郊,上香祈福,可好?”
上香祈福?
闻折柳瞪圆了眼。
他幼时大小病不断,吴恙直言夭折风险大,可他母父将京中所有寺庙拜了个干净,到底还是保他长到如今十八的年纪。
也正因此,他对上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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