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不得闻折柳难受得额角渗冷汗,何霁月迅速倒出一颗药丸,小心翼翼往他嘴里送。
闻折柳看不见东西,身上又难受,正处在稍有风吹草动,便会发病的状态。
何霁月不往闻折柳嘴里塞东西还好,一塞,前不久景明帝强迫他吃那颗药丸的场景,在他脑海重现。
闻折柳拱起脊背,垂头吐了起来。
“咳呃!”
他指尖压着舌头,晶莹涎水流了一手,腹部一抽一抽,像是要把一颗心都呕出来。
闻折柳念着自己坐在何霁月腿上,担心弄脏她的白衣袍,边撕心裂肺地深呕,边往后撤。
马
车内部宽敞,又垫了层薄毯,隔绝潮气,不易打滑,但凡是个视力正常的人,都可以行动平缓,不至于在其中绊倒。
可惜闻折柳不一样。
他无法视物,又动作迅疾,下脚慌乱,一下被自己披在肩上,又垂地的狐裘绊倒。
“当心。”多亏何霁月拦腰扶住。
不解闻折柳前一阵还好好的,这会儿为何这样,她不敢惊动瞳孔涣散的他,只轻问:“心口还疼不疼?”
心肺刺痛微退,闷痛渐起。
闻折柳乍一开口,又是一阵咳嗽。
他手掩着唇,正要问何霁月方才给自己喂的是何物,忽地鼻尖微动,察觉到令人作呕的血腥气。
“为何有血?您受伤了?”
何霁月桃花眼低垂,望向自己还在滴血的臂膀。
是闻折柳方才从梦中惊醒,又惊又惧,没来得及收力道,一不留心抓伤她臂膀,可这对她而言,也不是多大事儿。
在战场滚一圈,不死也要掉层皮,她滚过数百圈,刮骨疗伤的痛都受得。
这区区长指甲抓伤算什么?
再者,闻折柳平日榻上动情时,就喜欢手扒着她的后背。
猫爪似的,给她挠出一道道痕。
她早习惯了。
“方才忙着扶你,我无意磕了下膝盖。”何霁月一边处理伤口,一边分心思哄闻折柳,“但只是蹭破了一小层皮,不碍事。”
这血腥味冲天,直直往他鼻腔钻,怎么可能只是蹭破一小层皮?
何霁月身经百战,反应速度何其快,若非他眼睛瞎了看不见东西,还咋咋呼呼脱离她的怀抱,往一旁钻,她怎会被伤到?
都怨他。
闻折柳伸出手,小心翼翼摸索到何霁月包扎好的臂弯。
“是我不好,让您伤着了。”
“错不在你,是我心急。”见他涣散的瞳孔边上泛起红,何霁月心隐约揪着疼,“不要自责。”
闻折柳抿唇,淡淡应了声“嗯”。
可若不是他情绪激动,没有控制住自己的行为,何霁月便不会伤着。
这事分明是他的错,他怎能不自责?
何霁月瞧他面上的无措退去,还当他彻底放下了,轻轻掀开帘子一角。
“陈瑾,买六炷香来。”
照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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