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字。
他略一抬手,示意小白替他回话。
小白忙跪倒:“回皇上的话,这儿天凉,空气又干燥,公子咳疾总犯得厉害。”
“怎地还唤‘公子’?”司徒筠声音沉了下去,“你主子,是朕亲封的太子,哪有身为奴才不给主子长脸,还给主子跌份儿的?你看着面生,是内务府的哪个人将你分到太子身边做差事的?”
“母,咳咳,母皇。”
闻折柳吐一字停一息作缓,可极力压抑咳嗽,胸腔仍隐约传出哮鸣音。
“小白他,不是内务府,拨来的人,他是儿臣,从中原带来的随身侍卫,此番能顺利回到西越,多亏他,从中斡旋。”
“……也罢,你用得惯,就接着用罢。”
司徒筠侧向独孤秋:“你一路侍奉太子,旁人不知道如何伺候,你还不知道么?愣着做什么?快传太医。”
这太医可不兴传啊,太子有身孕……
不好直接违抗景明帝的命令,独孤秋以最缓慢的速度,吩咐小侍女去找太医,急得额头出了层汗。
多亏小侍女腿迈出门槛前,闻折柳略沙哑的嗓音传来。
“多谢母皇挂心,让太医来瞧儿臣,只是儿臣此病,并无大碍,卧床静养稍许即可,就不劳太医跑一趟了。”
唯恐再坐在这儿聊下去,会生什么变数,闻折柳手搭着小白臂膀,缓慢起身。
“儿臣告退。”
司徒筠轻轻叹了口气。
“怪到我一见你就觉得你有不足之症,去罢,且将身体调理好了,再论旁的。”
中原,太和殿。
龙椅空悬,可旁边添了个位子,端坐其中的,正是何霁月。
她手持此番一回京城,便去京郊祈福寺里求的翠绿佛珠,一颗一颗细细捻着,面上不见喜悲。
“陛下身子不适,着我代劳政务”
站在玉阶下头的百官愣怔片刻,炸开了锅。
何霁月衔头上有“摄政”二字,并非浪得虚名,她的确在朝堂上处理政务,也没少与各路大臣打过交道。
可那
会儿何霁月与众臣子,同站在玉阶下,聆听景明帝圣言,个中政务,景明帝主理,何霁月在旁协助,而非如现在这般,何霁月坐在高位上,“代劳”!
礼部尚书谢关怒吼,隐藏花白华发的官帽微微摇晃。
“平阳郡主,你可知你此举,是在挟天子以令诸侯,乃天下之大不韪?你若还知晓,便从上头下来!”
何霁月山般牢牢扎根,岿然不动。
“谢卿说笑了,陛下旧疾复发,派我协理国事,何来‘挟天子以令诸侯’之说?”
谢关面色铁青,嘴唇泛上绀紫:“何霁月,当今圣上是你亲姨,你这样做,是要遭天谴的!”
何霁月不语,只自上而下,淡淡扫过群臣,将众人的反应收于眼底。
她们饱读诗书,都知晓“枪打出头鸟”,正巴巴地等着谢关发话,顺带观察她何霁月这代理政务之人的神色。
“礼崩乐坏,君不再君,臣不再臣,我今日就辞了这官!”
谢关砸了官帽,愤而离席。
其余人等惶惶不安,却你看我,我看你,谁也不敢像谢关一样,迈出那大不敬的一步。
“郡主,就这么由她去了?”陈瑾悄悄冲何霁月咬耳朵。
“随她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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