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跪一站,谁也不好受。
闻折柳直愣愣跪在地上,四肢发凉,司徒筠端坐龙椅,被他这个一声不吭的逆子,气得持奏章的手都在打颤。
“你是真不知道,还是故意不答?”
闻折柳对何霁月从来不说谎。
他性子傲,也不屑于说谎,可对着才几面之缘的司徒筠,倒不至于说不出。
只是若将他的样貌脾性如实相告,难保司徒筠不会将何霁月心仪的病弱美男子,和他闻折柳联系起来。
可若往反的说,司徒筠真送过去一个糙汉,不得何霁月喜爱,也是他担责。
怎么说都是错。
并非他恬不知耻,只是他将围绕在自己与何霁月身边的男性过了一遍,除开何霁月的男性亲人,何霁月的确只对他低过头,红过脸。
“儿臣有罪,在何霁月身旁待了多年,还是不知,何霁月偏爱甚么男子。”
在龙椅上看多了勾心斗角,司徒筠脑袋并非不灵光,不过被闻折柳一言不发的模样,气昏了头,才只一个劲儿骂。
这会儿理智回笼,司徒筠指尖轻敲桌案。
“你与何霁月青梅竹马,她待你,应该不错罢?”
问他与何霁月的相处方式作甚?
要找个与他容貌相似的人,复刻么?
闻折柳斟字酌句。
“何霁月待我,是好友。”
“只是好友?没有别的?”思绪波涛般翻涌,司徒筠说起话来,连珠炮似的,“你身子不舒服的时候,他什么表示?你在她面前哭过么?她那会儿是什么态度?”
闻折柳朝别人撒起谎来,面不红心不跳。
“何霁月是爱护弱小的人,会照顾重病的父亲,也会叫太医过来给儿臣治病,儿臣在她面前哭过,她不喜欢,说太男子气了。”
司徒筠喃喃自语,若有所思。
“莫非这何霁月,真如传言所说的那般,对再貌美如花的男子,皆无一丝一毫的怜悯之情?”
不愿再继续这个话题,闻折柳主动问起政务上的事儿。
“您才犯过头风,不宜太过操劳,不知在政务上,有什么是儿臣能为您分忧的?”
“你能帮上忙的,多了。”
司徒筠指了下桌案上撂着的一大堆奏章,伸手示意独孤秋将朱笔递到闻折柳手中:
“将这一摞奏章,每个都看瞧一遍,看过之后,谈谈你的意见,然后朕念一个字,你写一个字,写错一笔,唯你是问。”
这听一个字,写一个字的活儿,直至大中午进膳时才稍停。
可闻折柳一忙起来就没胃口,肚腹里那混世魔王又总动,不好叫司徒筠瞧出破绽来,只勉强用了小半碗米粥。
午后,又是一阵惨无人道的摧残。
迎着落日余晖,躬身退出御书房,闻折柳腿软,险些摔到地上。
他一手撑墙,还是整个人颤得厉害。
步辇在御书房外,仅一步之遥,小白本欲赶紧将闻折柳扶出去,见闻折柳抖如筛糠,又放轻动作,陪他在墙头晃了一会儿:“殿下,您这是怎么了?”
闻折柳气若游丝,进气听着,比出气还少,细眉微微蹙着,让人瞧上一眼,就心疼不已。
“肚子疼,腿也难受。”
小白生怕他出什么事,拔腿要走:“属下这就去请贺兰太医。”
他话音刚落,贺兰远便现了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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