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参见殿下。”贺兰远携拎药箱的药童,恭恭敬敬给闻折柳行礼。
小白一见何霁月,眉眼登时弯起来,一句“说曹操,曹操到,殿下正找您呢”还没从嘴里冒出来,就被闻折柳抬手打断。
“贺兰太医急匆匆的,是要往哪儿去?”
这附近没甚么宫殿,加之司徒筠的头风才犯过,贺兰远又往御书房的方向去,一多半,是要去给司徒筠诊治的。
闻折柳这般问,只不过在布满司徒筠耳目的御书房里,佯装不知。
贺兰远恭敬回话:“陛下头风犯了,传微臣来瞧,殿下,您头上的伤是……?”
“母皇头风犯了,脾气难免暴躁,拿东西砸人,是难免的。”闻折柳轻声细语,温婉如江南烟雨中的小桥流水,“本宫被砸一下,倒也没什么,倒是母皇,总说头疼。”
贺兰远轻问:“您今日玉体可安?”
这是她们约的暗语,问闻折柳身体可好,即问他肚子里那胎,可还安稳。
皇宫守卫森严,只她们御书房前聊一会儿,守卫就来来回回去了好几批,闻折柳不愿让他人见到自己的脆弱,强撑着把扶墙的手收回来。
“略腹胀耳。”
贺兰远意有所指:“腹胀久了,与您的身体,只怕也是不好,待微臣忙过这一阵,便去东宫给您请平安脉。”
闻折柳颔首。
“贺兰太医还有其它事儿要忙,本宫就先回东宫了,再会。”
虽说肚腹微痛,加之小腿抽搐,可闻折柳端坐步辇,也不至于回不了东宫,不过这回东宫的一路上,都得辛苦他维持面上的平静。
好不容易回到东宫主殿,闻折柳躺在榻上,扯过锦被盖住小腹,正欲美美睡一觉,却听小白通传。
“殿下,慕容锦要见您。”
慕容锦?她来找他做什么?莫非,是算前夜接风宴,那没算完的账?
“同她说我没空。”
闻折柳本能回绝,却听去门口劝过慕容锦一轮回来的小白,话语艰涩:“慕容姑娘说,非要与您见上一面不可。”
真就这么急?
“让她在西暖阁候着,说我随后就到。”
好几回从床榻上起身过猛,眼前一黑,险些昏倒,闻折柳吃一堑长一智,扶着床头缓慢起身。
他扯过架子上的外衣,隔着一层层束缚带,摸了摸肚子里的孩子。
与慕容锦见面,只怕又是一场硬仗。
贺兰远给闻折柳留下的那副安胎药,早中晚各一回,闻折柳中午在御书房同司徒筠待着,没吃着,索性略过,将晚上那副喝了个干净。
他刻意只漱过口,没熏香,带着一身药气来到西暖阁。
“慕容姑娘私下找本宫,所为何事?”
慕容锦没有那夜的猖狂,只是恭恭敬敬行礼:“臣女谨代表慕容一族,同殿下谈笔交易。”
交易?说得她们跟商人似的。
闻折柳不着痕迹挪了挪身侧软枕,让它支住酸软的腰肢。
“姑娘请说。”
“陛下的意思,是将臣女许给殿下,这笔买卖对臣女而言,不亏,对于慕容一族而言,也百利而无一害,只是……”
慕容锦略一挑眉:“对殿下来说,不太好罢?毕竟您肚子里,还怀着别人的孩子。”
闻折柳心神剧颤。
这话,应该是她母亲慕容萱教她说的,据他那一夜的观察,慕容锦没有这般的手段和心机。
那就意味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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