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名士兵极有眼力见,忙补了一句,“王爷,主帐那边没出什么事。”
适时,一阵急促的马蹄声响起。
尹伟一下马落地,便咋咋呼呼地冲了进来,后方的士卒还押着十几名弓箭手。
“我在附近只逮住了这些个鳖孙,估计还有埋伏在暗处……”尹伟话还没说完。
像是印证一般,零星几只被点燃的箭矢凌厉地破空袭来,却失了准头斜插入地。
帐内氛围骤变,凝滞如冰。
镇南王剑眉皱起,毫不拖泥带水地沉声下令,让客卿辅助将领整军,俘虏则先行关押。
霍越抽出腰间泛着寒光的锋利弯刀,将接踵而至的箭矢劈断,疾步朝主帐走去。
他担心爱哭鼻子的猫猫醒来没看见自己,再被刀剑火光一吓唬,可能会又慌又怕地掉眼泪。
可当霍越赶到时,主帐内空无一人,物品凌乱散落,棉麻所制的帐布竟被划出一道半人高的口子。
当值的两名侍卫瞬间汗流浃背,跪地请罪道:“这……这,小的适才没听见什么动静啊!”
霍越第一反应是小猫被人劫持了,他脸色黑沉到极致,握着刀柄的手背上青筋跳动。
但床榻被褥余温尚在,应当没有走远。
镇南王迅速翻身上马,吩咐下属朝其他方向搜寻,他则仔细辨别了踪迹,径直策马向西北方飞驰而去。
-
另一边。
四周漆黑,伸手不见五指。
安然不敢回头看,耳边心跳如擂鼓,他跑得气喘吁吁,脸蛋潮红一片。
安然原想偷一匹栓在河边的马,结果折腾半天都上不去马鞍。
烈性的骏马不耐烦哧着气,还在那儿暴躁地蹬蹄子,怕痛的小猫一下子怂了,只能悻悻放弃了偷马。
不过猫猫常年被娇养在东宫,根本跑不快,又畏惧可能出没的凶残野兽,他不安地眼眶泛红,紧攥着从镇南王那得来的银质匕首。
但没一会,安然听见了后方雷厉风行的熟悉马蹄声,以及男人低沉却罕见急切的声音——
“小心!”
霎时间,隐匿在不远处的成批弓箭手兀然出现,举着在黑暗中晃眼的火把,照亮了铺天盖地射来的箭矢,咻咻破空声裹挟着凛冽的杀意。
对方显然是有备而来,甚至有恃无恐,旗杆上蛮夷部落的图腾大剌剌地亮了出来。
当下危急,镇南王没有空暇思虑其他事。
他一把将吓呆了的小猫捞上马背,严实地护在怀中。
男人的脸色方才缓和些许,他单手举起泛着寒意的弯刀,硬生生劈出了一道生路。
安然脑袋宕机了,浑身发抖地看着自己方才落脚的地方,那处已经插满染着诡异黑紫色粘液的箭矢。
可还没等小猫缓过劲来,伴随着轻微向前的冲击力,耳畔传来男人一声压抑的闷哼,血腥味顷刻蔓延开。
“……你、你中箭了?”安然紧张得带上发颤的哭腔,说话都结巴上了。
笨蛋猫猫的脑袋乱成了一团糨糊,他虽然想逃走,但是没有想过害镇南王,更别提刚才男人还救了他。
霍越薄唇苍白了些许,仍然沉声道:“无事。”
小猫晶莹的泪水在圆眸里打转,他才不信,男人原本宽厚温暖的怀抱分明都有些失温。
后方的人马依旧猛追不舍,他们蹲守多时,也没想到能碰见单枪匹马的镇南王,自然不要命地追。
安然感觉到马匹颠簸得厉害,路也越走越偏。
猫猫咬着唇瓣慌得不行,徒然自己的手被男人拉了过去,一截缰绳硬塞进了他手里。
霍越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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