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往常一人一个银元,今天过年,我一人发了三个。食盒一开,一双双黑手把里面的点心筷子分个干净。

我掂着手里的三个银元,朝他们看了一眼,问道,阿四呢?

人小鬼大的十二耳聪嘴快,一开口点心沫就从嘴里跳出来,他前两天跟人打架,脸没消肿,不敢来见你。

我停下动作,阿四向来懂事,是乞丐里的孩子头,平日谁惹事生非他都要理个公平对错,怎的今日换他犯混了?

和谁打架?我问。

茶馆儿里的客人。十二嘴里塞满吃食,含糊开口,好像是有人说您坏话,他听着了气不过就上去把人打了。老板也不要他了,年终的工钱也不给开。

我眼神沉了一下,说我什么?

十二一滞,闭着嘴嚼食,眼神有些闪躲,不再开口接话,周遭也渐渐安静下来。

我板着脸叫人把阿四找来。

过了年关便满十五的少年如今已同我一般高大,若抹去此时眼角和嘴边的青青紫紫,换身衣服洗把脸就是深宅大户养出来眉清目秀的俊俏儿郎。

十二把椅子擦干净,我掀开长衫坐了上去。

为我打架的?我看着他问。

他低头不说话。

我甩手把银元掷到地下,钱币撞击地面发出清脆的琳琅声响,我声音冷下来,像吞了门檐上结的冰霜,平日里怎么嘱咐你们的?耳朵生到哪里去了?说了八百遍不要在外和我扯上关系,点头应的倒是好听,转头就去和人打架!怎么?天大的委屈我求着你帮我受了?打一架就堵人口舌了?你舒坦了还是我舒坦了?!

可他们说你!说得难听!说得该死!他骤然抬头,朝我吼出来,十二他们几个在后面扯他衣服示意他不要还嘴,他转头把他们薅开,再回头望我时泪水包着眼珠子,眼睛瞪得像铜铃,像怕眼泪决堤似的。

我从胸腔发出一声冷笑,那你倒是说给我听,他们说我什么?有多难听,有多该死?

他嗫嚅了两下,手指抓了抓衣角又放下,一咬牙,给自己壮了壮胆,说,他们说你是兔儿爷,是下九流!说你雌伏给男人,说你以往都是假清高,一直端着不下海是钱没给够,说你,说你.....

他声音越来越小,又吞吐起来。

我两手交叠放好,淡淡开口:“继续说,说我什么?”

说你是禾川卖的最贵的!说你会做生意!卖屁股卖得好!他最后几个字带了明显的哭腔,声音抖得再说不出一句话,眼皮成了剪串珠线的剪刀,眨一下,眼泪落一颗,抬手去擦,越擦,泪水涌得越厉害。

整个旧庙寂静无声,孩子们屏了呼吸看我的反应。我翘起二郎腿,埋头整理着袖口,问他,他们哪句话说错了?

他愣住。

我抬头,一字一句慢吞吞地重复,林深时一箱黄金买了我养在府里,我不是兔儿爷?我唱了二十年的戏,干的不是下九流的营生?还是说这禾川有比我卖的还贵的?嗯?阿四,我问你,他们哪句话说得不对?

他被气得指尖都在发抖,跺脚怒吼,不对!就是不对!你不是!不是.....

我是。我起身打断他,阿四,你认识我多久?了解我多少?在这禾川莫三爷是什么样的人同你有多大干系?你凭什么说我是与不是?我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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