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国见自己的父亲(现在想来,这只不过是个可笑的骗局)之前,她也曾这样亲吻过塞维恩的脸。
“放轻松。”这怪物说,“在这里你和塞维恩都很安全。”
餐间:《泰晤士日报》上的一则新闻
切斯特菲尔德街4号,怀特绅士俱乐部。
阿帕特·福劳斯侯爵以一种舒适的姿势坐在壁炉边的扶手椅上,白皙而瘦长的手指懒洋洋地翻阅着当天的日报。
在这个天气又湿又冷的十一月,怀特绅士俱乐部装潢奢华而又不失品味的室内是这个城市里最为舒适的地方之一:至少这些在俱乐部里进行社交——同时逃避着令他们感觉到厌烦的女性亲戚(他们总是认为自己跟女流之辈没有共同语言,也不知道他们是为什么娶她们、又是为什么对着酒会上的那些交际花流连忘返)——的绅士们是这样觉得的。
在这座俱乐部中,福劳斯侯爵是大部分会员的朋友,他就是有一种能跟人人都维持着不错的交情的魅力。这个黑发的年轻人不过二十出头,早早地继承了父辈的爵位和财产;他在政治上没有什么建树,但是却拥有敏锐的商业嗅觉,手下有好几家工厂和店铺,身上永远有大笔可以挥霍的年金。
总之,阿帕特·福劳斯拥有这个时代优秀的单身男性应该拥有的一切:显赫的出身、俊朗的外表、丰厚的收入,当然还少不了风趣幽默和出手阔绰。
有些人喜欢夸张地说,这座俱乐部里至少有三分之一的老年会员想把自己的女儿嫁给他,不过这位绅士至今仍然单身:这也不奇怪,以他的年纪来说,他还有不少可供挥霍的自由时光。
而他也确实是善于挥霍时光的:这位先生经常出入于各种酒会和名流夫人们办的沙龙中,社交界的各种舞会更是他最常出现的场所。除此之外,阿帕特·福劳斯每周大概会有两到三天选择在俱乐部里度过一整天:看看报纸、跟其他俱乐部会员一起打“二十四点”,或者参与到怀特绅士俱乐部那些奇怪的、一掷千金的赌局里面去。
他一般会在一早就来俱乐部,到吃完晚饭之后离开。有些闲言碎语会说,当他离开俱乐部之后,有些人看着他向东区去了;有些嫉妒他的人会恶意中伤道,他经常在白教堂附近出入,并且格外喜欢混到那些移民、乞丐和妓女中去。有一种格外流行的说法是,白教堂附近住着他的一个妓女情人,他每周有一半的时间会和对方共度良宵。
但是当然啦,这只不过是一些嫉妒他的名声和财产的人的说法罢了,大部分人都并没有真的把这种说法当一回事。
如果站在宏观的角度——不如说,站在上帝的角度,虽然埃莉斯信誓旦旦地说这世界上并没有上帝,但是还是让我们使用一下这个比喻吧——我们容易能弄明白事情的前因后果,包括一位侯爵被传闻经常出入贫民窟是怎么回事。
答案是:因为阿帕特·福劳斯同时也是埃莉斯,那个拥有柔软的白色腕足的怪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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