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皮肤都搓热了，蒋赴成才放轻了力道，用拇指轻轻按。
看李厌欢疼成这样，蒋赴成说：“走都走了，怎么还折回来？”
“找先生……”李厌欢垂眸，“一直等。”
蒋赴成低着头，说：“知道疼，下次就别等，也别总一头撞上去。”
李厌欢紧了紧手里那道疤，大概对于蒋赴成来说，恩情是很难偿还的东西。所以哪怕过了这么久，他还是会时时刻刻提醒李厌欢，别再像当初一样挡在他面前，让自己受伤。
李厌欢一步一步挪到床边的时候，蒋赴成已经拿着药出去了。屋里满是药味，他有点睡不着，翻来覆去回想他跟先生的点点滴滴。
三年前从天津回到上海，看着火车外快速掠过的景色，他只有一个想法，他无比确定要放弃蒋哥了。
易子徐以为他是临时起意，才会什么都没准备和他跑出去，却不知道李厌欢是无法接受蒋哥跟他哥在一起，在面对和逃避之间选择了后者。
而决定回来，是他已经做好准备了。
他没有通知李夫人他们，提着小皮箱下了火车。周围好几个拿着枪穿着西装男，四下探看，像是在找什么人。很多人已经见怪不怪了，现在大街上随处可见这种人，只要乖乖配合，什么事都不会发生。他们检查了李厌欢的行李，态度恶劣地让他们快点走。
到出站口，易子徐说他落了件东西，很重要，要回去拿。李厌欢陪着他折返，几个人惊慌着跑出来，嘴里喊着：“开枪了！开枪了！”
后背被人一推，李厌欢不由自主往前踉跄几步。等站稳了，他一眼看见单膝跪地的蒋赴成。旁边直挺挺躺着几个人，他面前那个西装男丢掉手枪，掏出一把匕首，亮光一闪，李厌欢想也没想伸手挡住了。
血珠染在刀片上变成一串血丝流下，滴在蒋赴成脸上，温热粘稠，有浓重的铁锈味。
那人恼了，一脚踹开李厌欢，红刀子刺入蒋赴成的肩。李厌欢感受不到痛一样，哭着抱住对方的腿，血把他的裤子染脏了。
易子徐在一旁快吓死了，他哪知道李厌欢就那么直直冲上去，不要命了？
……
李厌欢失血过多昏过去，醒来是在医院里，腹部和手心稍稍动一动就痛。他曾一度觉得自己手要废了。
蒋赴成腿部中弹，肩膀扎伤，但身体素质好，比李厌欢好得快。出于愧疚，他经常来看李厌欢，这让李厌欢开始动摇起来。而这时，他也从易子徐口中知道他哥拒婚了。
李厌欢不喜欢把事情想得复杂。他喜欢蒋赴成就是纯粹的喜欢，对他说“我喜欢你”的时候，也是单纯这么想。
可惜蒋赴成不这么觉得。这个时间这个情形说出来，他的目的不言而喻。如果娶谁都是娶，那么蒋太太是他也可以。蒋赴成看了他半晌，说：“那就当蒋太太吧。”
毫无疑问，李厌欢是欣喜的。但蒋赴成又说，他暂时分不出时间准备，要他等。李厌欢像今天一样，无怨无悔等了两年，然后终于成为了蒋赴成的太太。
婚后蒋赴成没有碰过他，他也不敢问，李厌欢觉得那是羞耻的。有时候他会想，像先生这样事业有成的人，在外面会不会有情人呢？他觉得难受，他没办法接受别人比他先拥有了先生。与此同时他又觉得可笑，先生没必要陪他成长，在他和先生结婚之前，先生一定也有过别人吧。
李厌欢逼着自己不要想那么多，那多没意思对不对？为什么要像一个深宫怨妇一样，想那么多呢？可能真的如淮嫂所说，他成天不出门，自己给自己找罪受。
李厌欢尝试着笑了一下，发现笑不出来。他拿着镜子照，脑子里乱糟糟的，一会想到台上的游园惊梦，一会想到台下笑得眼带潋滟的金蔷薇。
他其实看见了。
吃早饭时，蒋赴成让李厌欢下午跟他出去一趟，也没说要去干什么。李厌欢点头，这还是蒋赴成第一次要带他出去。他试探着问了一下，蒋赴成说：“去了就知道了。”
他总是能够很轻易的结束李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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