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雪看着他脸上的伤,一下哽住了,好半会才说:“……你看起来倒是一点也不急。”
蒋赴成看着她。
“我已经按照你说的去做了,没人会猜到李厌欢头上。”方雪想了想,说,“他应该离开上海。”
如果他足够聪明的话。
“我不清楚你是用什么办法让他同意离婚的,但你应该清楚,没有你的庇护迟早有人会找上他。当然——”她摇头笑笑,意有所指:“短时间内他是不会有什么事了。”
“金蔷薇的事与我无关,我没有你想象中那么有能耐。不过,”蒋赴成实话实说,打破了方雪的猜测,“就算没有金蔷薇,也会有另一个理由把我关起来。”
“所以你特地撇清了李厌欢?那不像你会做的事。”方雪像是终于问到重点一样看着他。
“……”蒋赴成很难解释自己的行为。
从一开始,他就有意无意把李厌欢放在一个相对安全的地方,不让他知道他可能会遭遇的危险,什么都没告诉他。而后,他手下的产业接连发生意外,这不是方端有能力做出来的,他猜测还有一波人,这波人知道的比方端还少,所以只冲着他来。
对方来势汹汹、趁火打劫,蒋赴成所能做的,就是把李厌欢摘出去。
他没想过和李厌欢共同面对。
见他答不出来,方雪讥讽地说:“你活该。”
她抬起左手,那里有只戒指:“没有谁会等谁一辈子。”
蒋赴成不为所动,方雪短促而怪异地笑了一声,转身走了。
在她走后,狱卒丢给蒋赴成一个木盒。木盒看着破旧,上面雕刻的花纹却繁复精致,他打开一看,是一叠厚而整齐的信。
方雪冷着脸推门而入,蒋赴成的人已经走了,但她知道,还是有人盯着她的。她在黄花梨椅子上坐下,盯着桌上新换的茶盏看了半晌,抬手把戒指用力一扯,恨恨丢开。
她有什么资格骂蒋赴成,她还不是连自己的婚姻都做不了主。
门口传来动静,一个男人从门外跨步进来,快走几步坐到她身边,看着她笑:“小雪。”
“罗诉你离我远点。”方雪皱眉,“一股味。”
罗诉也不气,乖觉地拉开距离,眼巴巴问:“小雪,你哥什么时候回来,好想尽快和你办婚礼。”
罗诉追她从国外追到这里,几个月前还轰轰烈烈向方端提亲,只可惜被方雪一口否决了。今时不同往日,方端暗地里和总统勾连在一块,直接把她卖了。
方雪根本看不上罗诉,可她被软禁在这也只能与他虚与蛇委。不过也因此,她可以去探视蒋赴成,她只能赌,赌她对他还有用。
方雪不理罗诉,罗诉就自顾自在那说:“……我爸说,我们可以去国外办……最好十月底过去,留足时间准备……你喜欢什么样的场景?我觉得我们……”
唠唠叨叨,简直烦死人。
方雪再也受不了了:“你能不能闭嘴!”
罗诉小心翼翼地看了她一眼,说:“小雪,你是不是担心方哥?你别急,我、我再问问我爸。”
方雪怨恨地说:“你不如问问,他什么时候去死!”
在蒋赴成这边争来斗去的时候,李厌欢登上了一艘巨轮。从上海大港口出发,终点是天津。这是一辆载尽风霜的巨轮,旭日照耀下,仍可见当年伟岸。海风吹来,一阵咸腥味,李厌欢对这个味道感到不适,却没有吐。
……有什么比血腥味更恶心?
和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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