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顿饭,回来时已经很晚,路过蒋赴成的房子时,他看见里面是黑的,应该是睡了。
孤寒的夜,实在有点寂寥。李厌欢心头涌现一股说不明道不清的情绪。
终于回到家门口,他拿出钥匙开门,脚却踢到包裹硬物的绵软布料,李厌欢被吓得啊了一声往后退。
他低头仔细一看,那是盖着一床被子缩在角落的蒋赴成!
他还没反应过来,就看见蒋赴成掀开被子一把抱住他,声音低沉沙哑,带着一点哭过的鼻音:“你去哪了?怎么才回来?我等你好久了。”
李厌欢来不及问“你怎么知道我不在家”和“你是不是每天都在门外守着我”的问题,被蒋赴成有可能是哭着等他的这个想法给占据了。
“你是不是又哭了?”
问他去哪也不理,只知道问他哭不哭这种无相关的问题,蒋赴成心里发堵。反问:“我不能哭吗?你走了我还不哭吗?”
胡搅蛮缠,李厌欢突然想到这四个字。
好不容易把蒋赴成劝回屋,打开灯,发现他哭得好不可怜。
蒋赴成这个举动本身就是不正常的,李厌欢没有面对过他这种状况,一时不知作何反应。
蒋赴成对他一阵控诉,李厌欢坐着听他讲,沉默不语。心里有些荒谬,他甚至在思索,这个世界怎么了?蒋赴成怎么变成这样了?
蒋赴成看他心不在焉的,更加生气了,酸溜溜问了一句:“你想什么想得这么入神?”
李厌欢重新把注意力放到他身上,感觉自己在哄小孩:“你一个人跑过来,阿头呢?”
“你想赶我走。”蒋赴成心里不是很乐意,但他直觉不应该乱发脾气,还照李厌欢所说的,自己好好坐在板凳上,不死抱着他。他又实在想抱着,就那么直勾勾盯着李厌欢。
李厌欢到底没法真正把他当做小孩,被一个比他高出一个头的男人,还是曾经肌肤相贴过的男人紧紧盯着,当即不自在起来。他站起来往外走,说:“你在这好好待着,我去找他。”
可刚刚乖乖听话的人,又像变了个人一样,冷着脸,跟过来:“你不准走。”
李厌欢其实有点吃软不吃硬,他看蒋赴成那么强硬,也不想理他了。
身后的人却说:“……要不我就哭给你看。”他能够看出李厌欢受不了他这样,虽然他不知道为什么。
李厌欢僵直了身体,难以置信地回身看向他。
34
蒋赴成发现自己不是靠在门上醒来的,他睡在床上,但不是新买的屋子的床。他动了动,指尖触及温热细腻的皮肤,偏头,李厌欢睡得好香。
被窝里十分暖和,两个人的体温缠绕在一起,生出些暧昧。蒋赴成怔了怔,没舍得动。另一只手用力攥紧,指甲陷进肉里,疼痛感传来,胸口酸酸胀胀的。
……这么多天以来,终于又碰到他了,那么美好,那么……真实。
李厌欢没醒,蒋赴成也不敢轻举妄动。但身边躺着的是他日日夜夜思念的人,他不可避免地生出些旖旎心思。目光一遍遍在他脸上描绘,好一会,他轻轻从床铺上下来,大步往外走。急匆匆走进浴间,也顾不上水的冰冷,蒙头就是一浇,满脸是水,更加清醒了。
阿头给出的解释是他太疲惫,做出些无厘头的事情也很正常。不过他常常制不住蒋赴成,他不能像对待敌人一样对待他,其他人更是连靠近他都不敢,发起疯来的蒋爷,是很有可能把子弹喂到他们脑袋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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