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至安手肘撑在膝盖上,点头,“……我之前也不知道,所以恶性循环……”
他们说话间,康译一直在看谢至安以前练习画的图片。林予健站在他旁边,“他很会画,也很喜欢画,我们都看得出来。”
康译点头。林予健接着说:“他不能去罗塞艺术学院很可惜,但更可惜的是他不继续走这条路,或者以后都不画了。”
两人对视一眼,康译收紧拿着那些画册的手指,又放松笑着说是。
林予健见他明白了自己的意思,也不再多言,走到谢至安他们身边。
“有些东西是不能放弃的啊。”康译自言自语道。
开始动笔的时候,康译坐在谢至安背后看他画。看着看着,眼睛瞄到斜前方的男生,他突然想到,如果林予健是个Alpha的话,那谢至安的信息素是不是就会把他认成唯一的那个人?就这样,康译莫名其妙开始吃起醋来。
谢至安对他的情绪变化很敏锐,大概是信息素作祟。他有些不知所措,转头问康译:“……怎么了?”
康译看着他闪躲的双眼,突然起了点心思。他举起谢至安以前的画,像是不解地问:“画的这是什么?”
那是一幅色彩练习,明亮的光偏向柠檬似的黄色。谢至安落入圈套,往前凑准备解释,康译也朝前倾身,两人的嘴唇碰在一起。没有人看见,只有灿烂的阳光作为背景。
“嗯。我知道画的是什么了,画得真好。”好像两人亲吻时候的对视凝滞了时间,直到康译直起身,一本正经地夸奖,谢至安才眨眨眼转回身继续画画。
期末成绩在一个星期以后出来了,需要学生返校领成绩和作业。
康译担心谢至安去人太多的地方又不舒服,就让他待在家里,自己去学校。
市排名和学校排名贴在展示栏上,每个人的成绩表单上也有位次。康译很稳定,都在前二十以内,谢至安进步和预想中的差别不大,五百六十多名,过了康译承诺的线。
康译之前想了很多让谢至安答应的要求。大多是不好说出口的废料,什么临时标记、永久标记……但那天谢至安说只有他,他们俩和平时一样睡在一起,被子里捂出汗水,他按着他的脊背和脖颈咬下去。他记得他憋着抽泣和嗓子里的声音,整张脸和身体都红了,眼角是来不及干的泪水。他突然意识到他的兔子敢敢是不用证明就属于他的。这世界上只有他能这么做,甚至不用开口要求。
他是他独一无二的热潮。
他该回应他同样珍贵的事物。
在康译把谢至安的成绩单递给他的时候,他盯着谢至安,目不转睛。
“你记得要答应我一个要求吗?”他笑着。
谢至安想笑,露出弧度很小的酒窝,但他又是局促的,紧张到又要咬破口腔。和他一直以为的那样,他一直在索取,他什么也给不了康译。“我记得……但我可能给不起你想要的东西……但我会尽力的!我什么都能给你。”
他也望着他,五指扣在对方手中,那些伤口重新开始生长。
“你可以给我的。”康译说。
“我希望你去艺考。去考可以继续画画的学校。”
搜索的提交是按输入法界面上的确定/提交/前进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