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面露不耐,“宫涂,我最讨厌你这点,刻薄,你和你妈妈一样刻薄。”
宫涂翻了个白眼,小声嘟囔着原来说实话就叫刻薄哦。
牧锦方不打算宫涂周旋,将话重新引回施雨添这里:“施先生,方便告诉我你和阿晴什么时候认识的么?”
施雨添抓住裤腿,注意力不在于问题,而在于发问者——
为什么他要问自己和袁生晴的事情。
“别介意,只是随便聊聊天,想说什么就说什么,”牧锦方故意顿了顿,“如果不想说,我也不勉强。我不喜欢勉强别人。”
施雨添唇角紧绷,半垂着头,视线集中于宫涂手中的水果刀上。冰凉锃亮的刀刃,反映着他的眼。汤淼总说说他看上去不像好相处的人,就因为眼里没感情,冷漠、空洞,什么都没有,好像戈壁滩,还问他是不是视力不好,看人总飘在半空。
之前没对这些话有太多感受,因为没人愿意浪费时间观察他,自己也不例外。
但现在,在这个封闭的房间内,什么都不熟悉,只有这双冷漠又空洞的眼,能让他放轻松些。
何时认识,这个问题本不值得思考,但施雨添还是等待良久才回答:“我们是一个月前才认识的,不算多熟。”
“哦,原来是这样,”牧锦方似乎松了口气,“其实我是想问问你阿晴平时都喜欢做什么,吃什么,他最近一直在我那里住,我作为房主人,要考虑周到才行。”
“这些我都不清楚。”
事实也是如此,他不了解袁生晴。或者说,还来不及了解。发生的意外太多,他们根本没长时间相处过——像他和汤淼那样。
宫涂泼冷水,说:“爸,你要真想知道他人在哪里,又喜欢什么,直接打电话不就行了,反正你连手机都给人家买完了。”
牧锦方淡淡道:“打过,打不通。”
宫涂幸灾乐祸:“哦,也有可能是不想接。”
牧锦方:“闭嘴。”
宫涂哼了声,把削好的苹果放在床头,说:“爸,我平时确实怕你,但在袁生晴的事上,我不会坐视不管。”
说完,转身离开。
施雨添跟在后面,关门的时候,他注意到牧锦方正注视着他,眼底的冷漠远胜自己十倍。
“宫涂。”
走远些之后,施雨添叫了声。
宫涂回头笑得花枝乱颤:“干嘛。”
“袁生晴他,”施雨添直接问,“他最近没回来,是什么意思?”
宫涂立刻垮下脸:“哦,他不一直赖我家里么,前天还是大前天来着,人就消失得干干净净,电话也打不通,我爸都被打枪住院了,还是没忘找他。你刚才看他打电话了吧,八成就是让手下找袁生晴的。”
消失?难道是选择彻底离开这里?如果是因为这个,倒值得庆祝,在这个弹丸之地,有左一部虎视眈眈。离开也算放毒割腐,重新开始只是时间问题。
但,如果不是这个呢?如果,事情朝最不利的方向发展呢?
“晚饭吃什么啊?”
下午六点,天还亮堂堂的,宫涂和施雨添在商区散步,宫涂边走边看,满脸为难:“吃烤肉好不好,有家考哦如和冷面都做得不错,要不火锅?还是——”
施雨添一直在想袁生晴,想得走神,连被人撞到都没注意。对方腿脚不灵便,行走速度倒挺麻利,很快就匿入晚间下班的人海中。宫涂瞪了对方一眼,然而没走两步,他便发现施雨添捂着腹部跪下,鲜血正沿指缝向外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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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三十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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