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予月这才后知后觉屋里的气氛实在有些暧昧,不敢再多瞧,慌乱低头接过孟棠时的压岁钱,冷不丁看见他指尖红润,手腕上依稀还有浅浅牙印。
岑予月睁大眼,脸瞬间红了,连忙压着声音拜完年,出了门还有些害臊。
怪不得唐栖夏刚才提醒他晚些去,老晏可真是过分,也不早些起来,难怪现在也打不过他。
岑予月揉揉滚烫的脸颊。
他之前还奇怪孟棠时这次笺期怎么没跟他一块儿喝药,原来是这样。
想起那药就舌根泛苦,岑予月咂咂嘴,决定再偷偷去那讨厌的盒子里摸块糖来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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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八章 结发
“太子殿下!请回去吧,陛下有令,任何人无召不得入内!”
李绎被汴京卫拦在宫门口,皇帝李阜多日未上朝了,虽然他这几年也时常称病,往往没一个月就又好了,但这次不知为何,自他抱病以来,李绎心中惴惴不安,这些日子没见着他父皇越发焦虑难眠,忍不住才入宫求见。
汴京卫始终牢牢把守住宫门。
“放肆!”李绎皱起眉头大声呵斥道:“我身为太子,为父皇侍疾是祖宗规矩,于情于理你们都不得干涉!”
“殿下还是请回吧,皇上近日只召了贵妃侍疾,我们也是奉命办差。”守门的汴京卫有些为难,复又安慰道:“兴许过几天,皇上就该召殿下进宫了,殿下只需静候即可。”
李绎在宫门久久僵持不下,又恐让人瞧去失了东宫体统,只得拂袖离开。
·
泰华殿内。
国师口中念咒,在天子卧榻前焚香启坛。
朱笔点纸,青烟阵阵,他左手指节一掐,捏了个印,待符纸燃尽后将灰烬皆收入一盅黄酒。
李阜脸色青白,由内侍扶着从床上坐起来,接过酒和着丹药一并服下,片刻后面色突然好了许多,咳嗽也止了。
“朕……”
他声音还有些含混不清,但勉强能说话了。
“朕的寿数……可还有余?”
“圣上洪福齐天,依法再用过几次丹药便可痊愈了。”国师恭敬答道。
李阜闻言放下心,粗重的呼出口气,看着殿中香炉出神,眼中情绪不明,不知过了多久,他突然朝国师问道:“西楼……你算算,朕哪个儿子可堪大用?”
“事关国运,贫道不敢胡乱揣测天机。”
李阜听他推辞并无什么反应,只是继续沉默地盯着他。
国师移开眼,叹了口气闭目掐指,半晌后缓缓开口道:“太子命主巨门,暗曜多疑,廉贞化禄在辰,命宫善身宫恶。”
“四皇子双宫入天府,稳而不乱,善也。”
“老四……阿维……”李阜喃喃着,浑浊的眼珠动了动,他喘了口气,伸手欲唤内侍过来。
“先去夷东找来……罗访岳……”
就算有谢几辰辅佐,李维登基后恐怕也制不住四域,甚至压不住朝中人心,加上严戈态度不明,漠北……
李阜目光幽暗,不能再让孟棠时回京,必要时得先发制人以绝后患。
“再通知漠北……”
国师垂目,轻轻开口打断他:“陛下可是要拟旨?”
李阜点点头改变主意,挥退了左右,疲惫道:“那等谢几辰来了再让他拟旨,朕现在也乏了。”
他手掌无力地垂下,累极了般偏过头倒在垫枕上,国师见此掩了掩香炉,躬身告退。
殿中缠绕的朦胧烟雾四散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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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宵夜里难得停了雪,又圆又大的月亮钻了出来,晏重寒给孟棠时裹上披风抱到院子里,亲了亲他发顶,笑着说:“棠时,月亮出来了。”
孟棠时伏在他肩头轻轻嗯了一声,问道:“你是要求爱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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