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狱的。”严辞镜淡淡道,“就算瑞王没有来。”
语方知轻笑:“这么肯定我会救你?”
严辞镜听到这话有片刻地发怔,瞥见语方知绷不住笑的嘴角,飞快抬眼扫他全身:“又想故技重施,哄我穿甲衣跟你胡闹吗?”
可语方知脸上的笑意已经飞快收敛干净,眼中晦暗不明地望向前方,严辞镜跟着往前看去,紧接着,身边一阵风掠过。
“瑞王来了,我先走一步。”
瑞王因为身体不便,皇上特赦他进出宫都可以乘车。
严辞镜在宫门前静静立着,等瑞王的马车徐徐在他身前停下,他缓缓行礼:“多谢瑞王殿下。”
车帘被掀起,露出瑞王温和带笑的脸,他道:“严大人特意等在此,是想知道本王为何帮你吧?”
严辞镜点头称是。
事发时瑞王根本不在偏殿,而他也确确实实进了偏殿,瑞王撒谎,帮他瞒过了所有人,他想不出瑞王帮他的原因。
瑞王因为身体原因,并不多涉朝政,就算涉,他严辞镜也只是一粒没实权的小官,实在不值得瑞王费心搭救。
对此,瑞王解释道:“非是我要帮你,是我那单纯善良的妹妹。”
严辞镜惊讶:“昭和公主?”
“是,”瑞王无奈道,“昭和对你一直有愧,今天听闻你陷入了困境,拜托我一定要帮你一把。”严辞镜跟昭和公主的事没人不知道,瑞王以为他这么说会让严辞镜难堪,但没想到他短暂惊讶过后,很快便恢复了沉静。
“烦请瑞王替下官谢过昭和公主,他日公主若是有用得到下官的地方,请尽管吩咐。”
瑞王应下,放了车帘,催车马离开,严辞镜恭送瑞王。
严辞镜最后一个离开,身后两扇宫门慢慢合拢,回首远眺,天际被下沉的金轮染出赤红辉光,哪里还能见到翻滚的浓烟?
“嘭——”宫门关闭。
宫外,严辞镜步履不停,难掩一丝离宫的轻松。
宫内,层层殿门被推开,宫女跪在太后身前,低声道:“冷宫里的东西,被烧死了。”
手中佛珠咯吱,太后无声地笑:“皇儿登基的时候她就该死,留她够久了……”
宫女跪在地上不敢动弹,殿内佛像慈眉善目,但她却陡然惊出一身冷汗。
永康大街上,烈马嘶鸣,铁蹄扬尘,行人纷纷避让,严辞镜也随着人流躲避。
“驾!”
这声高喝响亮带笑,顽劣程度如此熟悉,严辞镜回头便是扑面的一阵疾风,鬓角碎发被吹得飞扬,他不得不眯起眼,看清了纵马之人伸出的一只手。
“上来!”
严辞镜没理,转身,刚迈出一步便被锢紧了腰,身体一轻,竟被那纨绔揽腰抱上了马。
他骂:“语方知!”
语方知马鞭狠甩而下,纵声大笑:“严大人,坐稳了!”
马儿飞奔颠簸,后背贴着语方知前胸磨蹭,严辞镜极为不适,但见语方知没有要放他下来的意思,只好暂时忍下来,留意沿途的景,看看语方知到底要带他去哪儿。
乾元节没过,宫中惨案也不会在此时传开,晚上才是百姓欢庆的重头戏。
长街搭起的台子上,绫罗神仙酣歌醉舞,迷得过路的酒鬼跌碎了牙,杂耍艺人头顶瓷瓶,叠起一座八宝楼换一阵高呼,台下提灯的稚童乱跑撞进姑娘怀中,散乱一袖的红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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