语方知也说:“城中已经发现了病例,病患都是从斧头村出来的,城中大夫已经在全力救治了。”
严辞镜点点头:“立即命人往京中去信,太医署旧档丰富,一定能找到相似的病例对症下药,我刚才听岳副将军说,城中唐霜唐大夫师从医圣,那便拜托她主持施救防疫一事,府衙由罗大人代我主事,岳副将军,你替我转告何将军,城中突发瘟疫,必定人心惶惶,必要时刻需用武力镇压,控制大局。”
岳钧山郑重点头。
语方知问:“那我呢?我要做什么?”
严辞镜笑:“你?你是也城中的百姓,只要我为官一日,必会护你周全,你不需要做什么,注意防疫便是。”
这是严辞镜第一次这般毫不顾忌地在语方知面前笑,但是他开心不起来,舌头像是被人拔了,舌根连着脏器,胸口一阵阵抽疼。
他有些心慌:“我见过的病患,皆瘫软无力,严大人能说能笑,肯定是无碍,为什么不出来?”
严辞镜慢慢掀开衣袖,露出手臂上的抓痕,见语方知看得发怔,严辞镜失笑:“只是看上去可怖,其实不全是我的血,不小心被染病的村民抓伤了,可能没事,也不一定,还是先待在村子里为好。”
语方知早就注意到衣袖上的血迹,但看到衣袖下的伤口,才真的觉得触目惊心。
严辞镜已经交代完了,有些累了,很困,很想把眼睛闭上,但若是现在就倒下,会让人担心,他只好尽力站起来装作没有大事的样子,其实他眼前的人和物已经重影了。
这一番挣扎让语方知看得心疼,下意识伸出手,想扶着他摇摇欲坠的身体,同时担忧地问:“哪里不舒服,你是不是觉得冷?”
严辞镜呼出一口热气,点头:“这里风太大了。”
看他这模样,语方知的心凉了半截。
严辞镜说冷,可他脸上又晕出反常的潮红,这只是疫病的初状,他接下来还有骨痛、烧热、呕黑血。
在医馆,语方知已经见过了被疫病折磨得大哭大喊的六尺壮汉,这些苦楚,严辞镜本不该受。
严辞镜挥挥手,让语方知走:“好了,我暂时没有大碍,你去吧,城中药铺数你语家最多,还需要你去调配物资,你去。”
说完就不再搭理语方知了,慢慢转身,往村里走去。
“严大人!”
不管语方知怎么叫,严辞镜都不再搭理,他现在没有什么能做的,都吩咐完了,在村子里等着便是。
但他奔波一天了,很疲乏,腿上像是挂了沙袋,怎么也迈不动,手上的伤口疼得很,但又不敢在语方知面前露出来,强忍了好久,转过身之后才敢偷偷吸气,让水雾迷蒙眼睛。
真的太累了……
“严辞镜——”
语方知突然撞开守门的岳钧山,冲进斧头村,在严辞镜倒地的前一刻托住他,触手便是滚烫烧热的皮肤,他没有撒手,紧紧地抱住了严辞镜。
“不会有事的,我带你出去”
“没事,别怕。”
语方知口中喃喃,怀里抱着不省人事的严辞镜上马离开。
一直没有上前的官兵有些担心,欲言又止地看着岳钧山。
岳钧山道:“派两个人跟上去,只要不进城,随他们去哪里。”
“是!”
严辞镜再次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已经不在斧头村了,而是在一间陌生的屋子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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