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现的时候要深得多,再过不久,这些裂纹便会爬上他的脖颈和脸颊,还不知发作时五脏六腑如蚂蚁啃噬的痛苦他是否忍得。
就算忍得,人不人鬼不鬼的样子哪里敢给人看?
严辞镜是决定好了的,在语方知醒来之前,他会离开,找一处没有人的地方自我了断。
找一处什么地方呢?严辞镜握着手中的白玉,出神地想。
语方知喜欢海棠,那便寻一处开满了海棠的地方吧。
他存了心思,若是语方知真心实意地爱海棠,或许哪天就会走过他藏身的地方,到时踩实一抔土,折下一枝木,也算祭过。
他又担忧,这般费尽心思地隐瞒和欺骗,语方知对他早就心灰意冷,恨上了他,连带着也要恨上海棠罢?
到时语方知寻不到他,到头来还是要他去找,那不如登上高地,长成挺拔的树,做了自由的风,化为高飞的鸟,从今往后语方知去了哪儿,到了何处,他都能看见,他都去追,到时入春的绿意是他,夜晚的清风是他,林间的鸟鸣是他,他要时时刻刻都伴着深爱的人。
这么想着,倒不觉得漫漫前路难行了,严辞镜唇边浮出轻微笑意,爱不释手地捧着白玉翻看。
他知道语方知心心念念的旧友是谁,不再怀疑语方知的爱,他可以死而无憾了。
哪怕心中还有无法排解的悔意,但眼下这是严辞镜能想到的,对所有人都好的安排。
他已经做了决定,握着一个事在人为,却忘了还有一个天意。
让严辞镜没想到的是,语方知已经醒了。
作者有话说:
拖太久了,小严没机会告诉小语了
186 第184章 清醒
语方知已经醒了,这对所有人而言都是好消息。
谢缪点头让在府外徘徊多日的如枯小五等人进府,谢玄揽着大夫赵迎又蹦又跳,亲哥谢朗拦住他劝他莫喧哗太过,谢家人喜上眉梢,独留一个严辞镜落在后头踟蹰地跟。
贴在大街小巷里的通缉令还没撤,语方知的行踪不便公开,但单就这一窝人就够把养病的小院掀翻。
语方知不过是睁开了眼,能动动手指,话还没能说,又受不了刺激,朝堂上的事,谢玄没那么缺心眼说给他听让他气堵,只说些大难不死必有后福的话,后又将亲爹亲哥介绍一通。
语方知想通了来龙去脉,不胜感激,朝谢家人笑笑。
十三坡一战伤亡人数多,语方知一方折了不少人,连他自己也差点送命,如枯小五两个七尺男人跪红了眼。
旁边的赵迎夸语方知身子骨好,又嚷起来,语方知没注意听,转转眼珠子找人。
他获救,严辞镜也一定平安,可他没看见严辞镜,也没听人提起他,心中有些着急,脸也憋得红,赵迎一看,挥舞双手赶人离开,说是人多屋里闷。
谢缪走前留话:“有关你的身份,待以后详谈。”
如枯说:“主子,属下就在院外候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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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夫也有事要忙,替他诊脉换药后,留了小兵下来贴身照顾。
简陋的小室里终于安静。
语方知又转着眼珠到处看,看屋顶窜过的壁虎,看身边面孔陌生的小兵,最后看去门外时,眼珠子颤了两下便不动了,换成薄唇微动,嘴角上扬。
他看着严辞镜,严辞镜也瞧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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