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辞镜躲在门后,只敢露出半张脸和一只眼,忧伤又自责地望着他,见他眨眨眼睛,知道那意思,仍然站着不动,用手扒门。
手一伸,袖子滑落,细如红丝的印子便露了出来,严辞镜吓了一跳,慌张地撤了手,背在身后,不敢再看语方知,身子也转了,默默拭泪。
语方知着急,伸手又急喘,小兵不知他是何意,喂水又擦汗,还多此一举把门掩上。
语方知气结,倒不是气小兵,是气严辞镜,觉得严辞镜在欺负他,欺负他不能下地,欺负他无能,不过他这副模样也实在难看,衣襟大敞,腰上缠着层厚厚的纱布,胸口脖颈的伤痕结着黑硬的痂,听小兵的描述,自己的脸色惨白如纸,那也不怪严辞镜吓着了。
“镜元!”
门外之人朗声大叫,语方知一听就知道不是严辞镜,心中失落,双目无神地看着谢玄蹦进来。而门外的严辞镜听见动静,慌不择路,绊进了隔壁灶房,悄悄听屋里的说话声。
“你为何不早告诉我你是孟镜元?咱俩小时候还一起玩过呢!你就情愿瞒我?什么语方知,怪不得我去江陵你那么殷勤,原来早就认出我了……”
抱怨完又憧憬:“以后你还叫回孟镜元吗?也好,等事情结束你就留在晔城罢?”
严辞镜没听见语方知的回答,但也知道他守得云开,往后再也不用躲躲藏藏了,也好,命不久矣的只有他一个人。
他挽起袖子看手背上的深浅不一的红印,眼眶中,泪水滴滴答答地落,淋漓了整条手臂。
语方知醒得太快,他走也不是,留也不是,其实门外没人拦,要走也轻松,是他心里挂念着,总舍不得离开。
留下来,他拿不定注意,到底该如何面对,横竖不过一个不能让语方知再受刺激。
一墙之隔,语方知躺在床上干着急,恨不得立刻去找严辞镜。
谢玄不知他脸上憋出的红是何意,追着他的目光看向门外。
门前落了两只寒鸦,通体乌黑,谢玄唯恐他们给语方知几声不详的啼叫,挥手驱赶,直赶进隔壁灶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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严辞镜呆呆地看着那两只寒鸦扑腾的翅膀,生出一点羡慕,会飞自然是好,不像他被不舍困住脚步,不然他也扑棱棱飞出去。
但他又犹豫,寒鸦也是成双成对,只他一个乱飞,是否太突兀?
严辞镜到底不是寒鸦,只能在小院中徘徊,不敢往语方知跟前凑去,又想知道语方知的情况,便时时刻刻盼着有人来,听听旁人的描述。
“不错,能坐起来了,下地还是别勉强了。”这是大夫。
“主子脸色好了许多,这些信件待好了再看吧?”这是小五。
后来渐渐能说话,严辞镜便能听见自己的名字。
“惊平?”
“惊平!你进来——”
端来食盒的如枯进了屋,听不下去,便说:“他就在隔壁,他不进来。”
语方知一停便发了气性,不吃粥,药也不喝,如枯没办法,只能去隔壁叫来严辞镜。
严辞镜不得已过来,先在门边低头站了一会,看见语方知挣扎着下床立刻跑进来。
语方知见状手忙脚乱地捂被单,掖好松散的衣襟,他浑身都是伤,裹满了绷带,腰腹的伤口还渗了血丝,自己看着都触目惊心,不想吓着严辞镜。
他指指床边,道:“你坐上来。”
严辞镜没听,拘谨地在床边的小凳上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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