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头发:“哥哥,你怎么不说话。”
“谢陨星。”
那略微冰冷的语调把谢陨星震醒了,他勉力睁开眼睛,看清楚眼前的是亓孟并非是裴迟屿,用轻咳掩饰尴尬:“早……早啊……”
亓孟叹了口气,也不想怪谢陨星,只是说:“你这段时间住我家吧,外边都不大安全,难保不会遭到韩家人的报复。”
谢陨星忽然一抖索,语气紧张起来:“亓孟。”
“我在。”
“快去救我哥哥,他要被裴叔叔打死了。”
亓孟原本想说死了更好,但耐不住谢陨星的再三恳求下,只得勉强答应,裴家距离这里很近,几步就到了,还没进门,就瞥见中间颓然倒下的身影。
瓷器被摔得稀碎,年过四旬的男人坐在地板上,失魂落魄,双目猩红,如丧家之犬。
谢陨星意识到有些不对劲的地方。
忽地扯住了亓孟的衣角:“停下。”
亓孟果真如谢陨星所说,停下来脚步。
在那不远处,裴迟屿抱住他的父亲,镇定地把父亲安抚下来,明明是儿子抱着父亲,可是被抱住的父亲此刻更像个孩子,一身酒气灰尘,不知什么时候已经睡着了,寂静无声,可谁都好似听到方才老人心底嚎啕大哭的声音。
年轻的儿子安抚苍老年迈的父亲。
用家人间平常的眼神,这种眼神在很多场合里都很平常,父母对子女,母亲对孩子,长辈对晚辈,可这样的眼神,不应该出现在裴迟屿的脸上。
因为那不是一个怪物该有的眼神。
尤其是当裴迟屿望着他父亲,似乎已经从百年的乱伦史里脱身而出,如一个旁观者望着那一幕,仿佛那些深深跋涉的痛苦都已经消散了,他放下了。
人的一生都是活的极度撕裂,一些能把人压垮的东西让他们透不过气来,但生而为人又必须苟活,从那天裴迟屿对谢陨星说,我会一直看着你时,谢陨星就深以为他们是一样的。
一样地在黑暗里跋涉、奄奄一息却永无止境,永远活在痛苦里。
可是他凭什么,一点点地走向光明,扔下一个谢陨星独自在阴暗无人的角落里痛苦挣扎、永无解脱。
他说:哥哥,不要让我失望。
他还是让他失望了。
谢陨星呆住了,咬住汗涔涔的嘴唇,面色苍白。
裴迟屿抬起头,忽然深深朝谢陨星看了一眼,那一眼,清醒而痛苦。他眼底色赤含璋,冷映青天,空荡如南飞归雁,全然是谢陨星看不懂的东西。
所有的猜测都成真了。
谢陨星感到血液一寸寸地在变凉。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窗外摆钟发出沉重的一声,惊醒了所有僵住的灵魂。
谢陨星宛如受到剧烈欺骗一般从亓孟的背后跳下来,飞冲向裴迟屿,一拳头砸了下去,裴迟屿被他打了也毫无动静,只是看着他。
谢陨星提起裴迟屿的衣领,撕心裂肺地吼:“不是你说,我们是同类吗?”
日更-期:衣+龄午+扒扒午;九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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