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迟屿脸上浮起苍白的笑意:“我学会爱了,是你教我的。”
谢陨星尖叫:“骗子!骗子!”
谢陨星的手指深深陷入脸颊,灵魂像是四分五裂,让他几乎站不稳,他倒在裴迟屿身上,手掌掐着裴迟屿的脖子,仿佛要掐死对方一般。裴迟屿任他掐着,寂静的瞳孔里深黑一片,照出谢陨星的样子来。
谢陨星崩溃地咒骂:“你在骗我!你装的!”
裴迟屿的脸庞被他掐得几乎窒息,头连脖颈的肌肤因缺氧而泛红,却笑了起来:“是啊,我在骗你,你不敢,但是我敢。”
爱是勇敢者的游戏,习以为常的是性,但几乎没有人敢去尝试它。家族百年的乱伦史,混淆了性爱的界限,谢陨星确实不敢,他不会爱人,也不会爱人任何人,甚至惧怕被人深爱。
尤其是……被另一个动了真情的怪物。
谢陨星手指无力地从裴迟屿身上滑了下去,趴在地上撕心裂肺地咳嗽起来,在裴迟屿的眼里看到的东西让他极度恐惧,他跌跌撞撞地爬起来,往门外走。
身后浮起一个沙哑的声音。
“谢陨星,不要走。”
谢陨星回过头,露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他说:“哥哥,我恨你。”
让他失去了唯一的同伴,让他知道他在世界上最后的朋友也得到了救赎。
窗外的摆钟滴滴答答流过白猫粘稠湿泞的脚步。
摔滚进玫瑰园里。
谁人都知道,玫瑰寓意着爱意,它在苦难中笼罩了整个惨淡的家族,曾经是裴伊种下的,经年不灭,长在灵魂深处,泛出藤藤蔓蔓的枝桠。
亓孟跟上谢陨星想去牵他的手,却被推开了。
那双灰瞳空洞,毫无生气,他如上了发条的人偶,彻底地、摇摇晃晃地走向天光。
12-5订婚
近日的新水弥漫着一股紧张感。
在高度财权之下,舆论相当于一滴水落入平静的海面,溅起的仅仅是某些人良知的一点波澜,但很快又逐渐平息,被强硬的手段压得一点风声也无。
死的人就那样死了,没有人会再关心死人,新的帖子成千上百地发表,将过去的声音淹没,热搜榜如雨后春笋般冒出,逼着人们淡忘过去发生的一切,他们为物价、色情、更为刺激的东西所吸引,神经质地盯着榜上每时每刻发生的一切,巴不得将每分每秒都纳入脑海,破口大骂的同时又很快忘记。记忆就像是鱼,只有七秒,死人或许停驻,但很快消散,那就是新水,新水市每一个寒夜,死亡深埋,唯一活下来的野心家却贩卖了灵魂。
鼓吹的泡沫是最曼妙的东西,因为它明亮又虚假,尖锐却无棱角,只有在最后幻灭的时候,才让人彻底清醒,可在醒来的刹那,他们都会相继自杀身亡,因为周围一片漆黑,当那颗绚烂虚假的泡沫消失后,剩下的只有惨淡凄暗的死水。
但那样就该感激吹出泡沫的人吗?还是该杀掉为他们戳破泡沫的人?咻,像一根针入从九千米高空飞窜下来,刺破鱼的肺泡,于是会呼吸的鱼用两条长腿在陆地上奔跑,在接吻时冒出咕噜咕噜的泡泡。
当然,以上纯属玩笑。
谢陨星在接吻的时候从不吐泡泡,他用两条腿在浴缸里滑翔,仿佛是一条会呼吸的鱼。亓孟察觉到谢陨星某些地方变了,例如他独自坐着的时候,总显得有股冷清寂寥,但一接近,还是如常,一个文明的谢陨星让亓孟很不习惯,因为看惯他骂骂咧咧口吐芬芳,忽然间连脏话都不说了,真是稀奇。
刚把谢陨星带进家,亓孟就被亓见清叫走了。中途谢陨星热醒了两次,从床上摔了下来,这一跤后劲可足,从地板上他爬起时脸色就像阿凡达,红到渗蓝,咝咝冒烟气。
他去找消炎药,翻箱倒柜一阵,终于顺着长廊走出去,走到拐角口的时候听到两个佣人在闲聊。
“订婚宴,怎么忽然提前到了明天,不是说起码要两个星期之后吗?”
“听说是地火提出来的,亓先生也没有拒绝,毕竟亓少这个年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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