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了杯盏。
谢陨星不由分说夺了白舜水的杯子,白舜水说:“你干嘛!”
谢陨星将那酒水用手指沾了点,擦在白纸上,纸巾洇出一道红血丝,他神情凝重起来,将那酒液放在鼻尖嗅,但是并没有腥气,颜色也像寻常的红葡萄酒。
由于方才那个钢琴师的话,谢陨星还处于心神不宁,犹豫道:“最好还是别喝了,我怕酒有问题,万一不是酒是血呢。”
液体色泽酒红艳丽,说是血颜色挺像,但它确实没有腥气。
“胆小鬼。”白舜水嘲笑道,“酒杯拿来,我花了一个金币买的,你不吃就不吃,别来烦我,十万块一顿饭,可是花了我爸钱的。”
谢陨星沉默。
咝咝带血的肉排被盛在雪白盘中送到他们面前,散发出馥郁微焦的香气,勾人馋虫,白舜水切了一块肉,刀叉正送上嘴边,谢陨星忽地伸手,打掉了他的筷子。
那块刚切好的肉啪嗒掉到灰扑扑的地里,不知是谁带来的小贵宾犬一下子扑了过去,叼住那块肉跑了,跑到一个贵妇的脚下,摇着尾巴边嚼边叫,贵妇摸了摸贵宾犬的头,扔下小块骨头。
白舜水火了,猛地站起来,攥着谢陨星衣领一把拉起:“你不吃就不吃,打翻我的盘子做什么,你有病啊,拿我的金币,打翻我的盘子还恐吓我,你是不是人啊。”
他们引起的喧哗不少,当即餐桌上的客人被惊动了,无数张一模一样的猪脸面具转了过来。
侍者走上前来调解,谢陨星被攥着领子,双脚腾空,余光里看到这令人头皮发麻的一幕,艰难地仰起头,眼神示意白舜水。
白舜水回过神来,注意到成为了众人的焦点,手也松了,迫于陌生环境的压力,向四周道歉道:“我们闹着玩的,不好意思,你们继续吃。”
周围的客人才转过头去。
谢陨星抓着果汁杯,一蹶不振地靠上了椅背,眼睛却直勾勾看着白舜水。
白舜水见他像从前一样一吓就蔫,不觉得意洋洋,切了块带血丝的肉往嘴里送,边嚼边说:“谢陨星,你没什么好狂的,这样才像你嘛,你再动我食物,我当场就把你撕了。”
只是那肉越嚼味道越怪,不像羊肉、牛肉、猪肉乃至白舜水知道的任何肉的一种。
白舜水觉得可能是因为饿得太久味觉失聪了,举起酒杯喝了一口酒帮助下咽,鼓动的双腮重复咀嚼的动作,酒液的味道莫名很熟悉……
白舜水年幼时被歹徒绑架过,歹徒开着视频威胁白正新,就是用刀割开他的肌肤,用杯子接住他的血,喂到孩子的嘴里。
白舜水拿丝绸擦嘴的动作顿在了半空,脸孔血色尽失,显得十分苍白,猛然望向谢陨星。
谢陨星靠着餐桌椅,维持那个姿势盯着白舜水,黑发遮住点眼角,灰瞳低敛,却挡不住隐隐发亮的瞳珠,他的唇无声地动了,露出两颗尖虎牙:“人肉。”
白舜水手里的叉子陡然倒了下去。
就在要碰到瓷地发出一声脆响时,谢陨星稳稳接住了,拎放到桌子上,他的手指碰上嘴唇:“嘘。”
客人们已经在食欲顶峰,不住地狼吞虎咽,吃得满面油光,嘴唇鲜亮。而带着狗的贵妇,手上的手套也来不及摘下,小巧的红唇张张合合,如饕餮般大嚼着桌前美食。
白舜水胃里一阵痉挛,险些干呕,强忍着捂住嘴巴咽下那股恶心黏腻感。
谢陨星从餐桌下握住白舜水的右臂,压低声音警告:“不要让他们发现,我们是异类,我不想知道异类的后果是什么样,我只想找到宋雨涵。”
白舜水勉强点了点头,可是声音却很虚:“你是什么时候知道的?” W?a?n?g?阯?发?b?u?页?ì????μ???ε?n????〇????⑤?????????
“在你表情大变的时候确认下来的。”谢陨星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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