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表情,冷静得像是杀了头猪。
白舜水怔怔退后了一步,低低吼道:“你疯了?他们吃人肉,你杀人?!”
“我杀的是野兽。”谢陨星拿手背蹭了下泛灰的脸颊,“既然他们不把自己当人,我又为什么要做人,野兽杀野兽,那不是天经地义?”
“谢陨星,你怎么能这么说,可他们是人!是人!”白舜水急急道,“大不了金币我们也不要了,我们走,求他们放我们离开这里。”
那句话还没有说完全,白舜水膝盖挨了一闷棍,直直倒了下来,张开的嘴唇还念着最后一个“人”字,身后是一个拿着酒瓶的猪脸客人。把白舜水击倒后,客人咬上白舜水裸露在外的胳膊肘,原地响起一声杀猪似的惨叫:“啊!——”
谢陨星自言自语道:“所以为什么呢。”
当明白了世界的混乱糟糕后,再保持善良,是一种残忍,因为某些所谓的善良,是蒙蔽了良心的作恶。
他没有看白舜水一眼,往中年人的方向走,耳边伴随着白舜水的嘶吼尖叫声,谢陨星无动于衷,走向中年男人,替他解开束缚,那些贪婪的目光落到谢陨星身上,可他脸冷得要命。
白舜水嚎叫道:“谢陨星,救我!”
谢陨星说:“你有枪的,我给过你手枪了,里面装了子弹。”
白舜水不肯,谢陨星转头就走,白舜水以为他真的要走了,一时痛呼爸爸,一时怒骂谢陨星,就是不肯拿枪杀人,却听到一声咆哮,谢陨星像是改了主意,从受伤的躯体里垮了过来,因为客人太多,他踩着那些流血的身体,飞滑到白舜水跟前。
白舜水捂着流血的肩膀:“喂,你刚刚杀了人。”
谢陨星舌根压着的那颗硬糖含化了,变成了粘稠的甜,他抿了抿,才稀释了最后那点苦意。他漫不经心地说:“是,我是杀了人,死后我入地狱,你上天堂,这样的安排你满意吗?”
白舜水没有回应。
谢陨星说:“起来,走了。”
白舜水手撑着地,试了几次,勉强站了起来:“腿有点疼,你能不能扶我一把,他们咬到我骨头了。”
谢陨星踢了他一脚,手伸了过去:“你既然要做坏人就做的绝一点,你这样我真看不起你。”
让人费解得很。
“我要你看得起?”白舜水一瘸一拐地拄着谢陨星,说,“谁也不配看我,老子天下第一。”
虽然白舜水人很讨厌,但他说这话的语气却让谢陨星很是喜欢,谢陨星听了倒愉悦:“既然这样,那我勉强看得起你吧。”
对面的中年人朝他们招手,不知从哪弄上了一套衣服,谢陨星认出上面钢琴师的银面具,和白舜水一起走了过去。
周围的客人都不大敢拦住他们,任由他们一路走到了电梯。
三个人站到了电梯上,钢琴师还显得有些局促。
谢陨星说:“方才谢谢你的提醒。”
“不客气,小主人。”钢琴师笑着说。
他这称呼让谢陨星蹙了眉:“你平常都这么叫陌生人的吗?”
然而钢琴家只是笑笑,并不说话。
谢陨星没来得及深究,就被旁边抱着腿鬼哭狼嚎的白舜水吸引了全部注意力:“你别吵了,有那么疼吗?”
“有!”白舜水说,“你试试被几十个人啃的感觉?比我打你要痛十倍,被我爸揍我要痛五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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