碰到地面,她的面部表情就有片刻的扭曲。
雅各布在一旁洞若观火:“你这副样子怕是走不了,我们还是在这里休息半天再说吧。”
听到他的劝解,詹妮弗又忍着疼痛走了两步,不得不承认这条右腿几乎等于废了一半。
她摸了摸伤处外侧的皮肤,感觉整条腿都在随着心跳突突地发热发胀发痛,触手处像火烧过一样灼热,弥漫着不详的气息。
确实是不能走了。
她终于抿了抿唇:“就算要建营地也不能在这里。这一块河岸都是我们几个的气味,森林里的动物很可能会找过来,最好到下风口避风的地方去。”
这样一来风不会把血腥气传得太远,安全稍微有点保障。
雅各布点点头:“来吧,我扶着你。”
他们缓慢地朝下风口移动,行李都背在完好无损的人身上。
走到半路时詹妮弗忽然看向后侧的森林边缘,只见一个棕色的影子在那里像疾风边忽闪而过,飞快地消失在了树林深处。
“我总觉得有什么东西在跟着我们。”她说。
“我也有这样的感觉。”雅各布忧心忡忡,“这片树林的野兽太多,你的伤势又那么重。等会儿找到避难所之后你先休息,我做个木筏,下午出发。只要你能扒住筏子,我完全可以撑着木筏走。”
木筏漂流是现在最好的选择。
他们彼此都知道开放性伤口泡在水里很容易造成感染,但他们彼此都默契地没有提这一茬。
詹妮弗的腿至少需要两三天才能摆脱随时崩裂的危险,可现在是比赛开始第九天,已经没有时间可以浪费了,冒风险是值得的。
等到了营地她再找一些杨树皮烧水来退热止痛,定时更换伤口上包扎的植物来止血治疗。这样内外双管齐下,再用树皮和松脂进隔水,冲锋衣裤扎紧作为二道防线,勉强也算聊胜于无。
能做的都做了,会不会感染得看老天爷的安排。
她轻轻叹气。
两人朝下游树林走了约百步,在河边树林的背风处找了个避难所就地安营,搜集材料的搜集材料,闭目养神的闭目养神。
大约过了几小时,等詹妮弗再睁开眼睛时,就见身边的地面上放着一些浆果,木杆和木板乱七八糟地丢着,而雅各布正在对着一捧干树皮猛吹。
树皮窝犹犹豫豫地冒了点热气给他,然后不情不愿地点起一丛小小的火花。
成了!
难得难得,雅各布简直喜形于色。
詹妮弗好笑地掀起眼皮看他一眼,又打开裹在腿上的包带,揭开植物残渣打量。
腿上伤口渗出来的血已经变得少了很多,边缘因为失血有些发白,豁口附近完好的皮肤仍然滚烫。
她面上拧眉,嘴上却半开玩笑地说道:“我现在闻起来估计像个野兽牌甜甜圈,隔着十数公里它们都能尝到血腥味。”
雅各布煞有其事地点头:“所以甜甜圈女士要不要先来吃点浆果,吃完我们好上路?”
这么快就把木筏扎完了?
詹妮弗心下狐疑。
等他们烧完需要携带的水之后,走到河岸边,她才觉得自己的预感成了真——那水边躺着一架说简陋都是抬举它的木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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