组成筏身的滚木有大有小,中间隔着的空隙能伸进人的一只手掌,两侧固定用的横木和筏身之间留有很大的缝隙,只有被他们带来的皮绳看着比较牢靠。
这是她曾见过的罗德里格斯先生的正常水平,但此时此刻看来却怎么看怎么像著名求生专家贝尔·格里尔斯举世闻名的“贝必沉号”。
能用,好用,但必沉。
詹妮弗内心为这罗必沉号留下了心酸的泪水。
她闷声不响地把本来准备糊船的松脂收了回来,假装没有要往上面弥合缝隙的意思。
这几块装在树皮上的松脂已经烧化,她也没有浪费,而是在出发前直接把这些封闭效果极佳的材料糊在了一些不太深的伤口上。
松脂本来就是松树为了弥合树皮表面的创伤分泌的,它对求生者来说不失为一种急救的好材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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卢瑟和节目组的安排不得不说是有道理的。
吃的,喝的,住的,包括伤口处理、战斗准备,甚至纺线、织布等高级技能的原料,只要知道去哪里寻找,森林就像一个敞开的宝库。
第一轮是海洋环境,只要熬过漂流熬上岛屿,单纯考察人的定点生存技巧,不需要太担心大型猛兽的威胁;第二轮是森林徒步,材料都在树与树之间,考察人的野外移动求生技巧和面对野兽的生存能力。
不知道第三轮会是什么,詹妮弗默默地想。
她把伤口重新包好,在自己的裤子外又套上安娜还算完好的裤子,扎紧裤腿,再用两件衣服当塑料袋包住脚,同样扎紧。
做完这些,她撑着木棍从地上站起来挪动到木筏上。雅各布把木筏推入水中——它立时往下一沉——用长木棍撑着前行。
这一段不是太深,木筏尾巴再下沉大半米就能碰到河床,水流速度也很慢。
冰凉的河水包裹着詹妮弗的半个身体,她就像坐在水里一样。准备工作做得好,水流暂时还没渗进裤腿,反而贴着衣物让她感觉到冰敷的快感,至少在头几分钟是很舒服的。
雅各布边撑船边回头看她,问道:“你还好吗?”
詹妮弗便回答道:“还活着呢。”
***
这个“还活着”的Flag一直从河里立到傍晚的营地,从傍晚的营地立到第二天早上。
这是比赛开始的第十天,通过摄像机组的反馈,幸存者人数降到了712,到达终点的人数则涨到了21。
詹妮弗看到这串数字时无比希望自己也能遇到世代在附近山区居住打猎的印第安人,她甚至看到了些奇奇怪怪的幻觉,一群印第安人友善地接待了他们,然后用传统的雪松船把他们带到赛道终点。
运气总是虚无缥缈,现实总是迎头痛击。
幻觉闪现来闪现去,她自觉状态有些恍惚,赶紧晃晃脑袋,再次检查伤口。
情况不太妙。
背后的伤暂且不管,折断的手臂已经肿得不像样子,皮肤被撑得紫红透亮,压在固定用的木棍和系带上,钻心得疼。
腿也肿了起来。昨晚睡觉时她并没有把充作绷带的包带拉紧,可今天却差点解都解不开。等解开带子揭起药草一看,伤口附近被印上了植物的黑绿色,黑绿色之中还在慢慢溢出一些白色黏液。
詹妮弗仔细观察,发现这些黏液既不像脓肿也不像植物分泌的液体。
她不知道这代表着伤势在好转还是变化,只能忍痛更换包扎物,在心里默默祈祷不要在这两天感染。
雅各布拨动火焰,把矿泉水瓶煨在火堆边上烧开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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