测量着脉搏的仪器开始加速,哔哔的声音变快了,然后那些手指用力全力去摸他的手。丹的眼睛睁开了。深色的眼睛,很大,在过于苍白瘦弱的脸上太大了些。就连他的伤疤也和三年前一样那么显眼,当它们还是鲜红肿起的时候。他只是看着他,那双大眼睛就那么看着。不可置信的眼神,疼痛、恐惧、还有疲倦,但是最重要的,他认出了他。
“你…是真的?”丹的声音干涩沙哑。因为导管的原因造成的酸痛让他的声音比耳语高不了多少。尽管身边的水瓶,他的声音还是沙哑极了。他够不到水瓶,但是就算没有手上的限制,去拿水瓶的动作对他来说也是爬不过的高山。
瓦迪姆伸手去摸他的脸,然后他靠过去,仍然在哭泣着,呼吸在试图稳定中颤抖。丹的眼睛。它们是最糟的部分。黄色和棕色混杂在一起,比起深棕色更接近琥珀色,这具身体比看上去的情况更糟,那不是什么好消息。他为了表现出力气站了起来,他不想让丹看到他有多疲倦,有多支零破碎。倾下身,他想着随便吧,随他们为此把他踢出去,然后他的嘴唇碰上丹的。干裂的嘴唇,不是一个真正的吻,然而却比所有的吻更真实。
丹的眼睛在唇和唇触碰时合拢。那又是一个生命之吻,多他妈的讽刺人啊。
瓦迪姆抽身,在干净的袖口擦干他的脸,试着露出微笑。“你身上的管子比黑武士身上的还要多。”
那虚弱的笑容不过是丹平时笑容的影子。“更像…是…睡美人。”那些机器开始发出不同的噪音,不同的节奏。“我渴了。”
瓦迪姆伸手去拿水瓶,那是一个带着嘴用来挤的东西,他把壶嘴放在丹的唇间给他挤了一点水,他的手不停的颤抖着。
吞咽是件痛苦的事情。丹的眼睛在他咽下一小口水时紧紧闭上。他已经退化到喝一小口水都要感谢上苍的地步了。
瓦迪姆身后出现一些悉悉嗦嗦的声响,一个护士走进来,在丹来得及聚集力量再次开口前说道,“先生,你需要离开了。已经过去五分钟了。你可以在外面等着。”
在玻璃窗前是一条长椅。从没有人坐在那里过,因为从没人来探望过丹。没有人会看到丹尼尔·麦克费登的死。
瓦迪姆看向护士,在他的人生中他从来没有这么像恨她一样恨过任何人,而那包括了英国五项全能领队的队长。他知道如果他过分反应的话他再也见不到丹了。他伸手再次去摸他的脸。“我在这儿,”他喃喃道,几乎呛在那几个字上。他本想着看完丹后就离开,但是他不能就这么离开丹,他有太多的话想和他说,太多的事情去后悔、去道歉,在丹离开回家之前,他有太多的事情去解释。“好好休息,士兵。我就在这里。”
他握了握那只手,转身,离开,坐在长椅上,然后哭泣着,哭出他的恐惧他的悲伤他的疼痛,除了哭泣以外累到什么都做不了,直至没有力气去告诉护士一小时后叫醒他,他不能浪费时间,他需要和丹说话。他靠在墙上哭的像一个失去了家人的孩子。
不到三十分钟后,一个不同的护士出来说道。“先生?”她站在一旁等待着,知道瓦迪姆注意到她。“先生,如果你想要清洗一下的话,我们有一个房间可供你使用。那是一个平时给夜班医生使用的休息室。如果你愿意的话,你也可以使用员工食
搜索的提交是按输入法界面上的确定/提交/前进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