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蔚还要再问,戚浔却转头,“书院占地阔达,如今又在年休时节,且护卫不多,凶手要不知不觉的杀人离开,很是容易。”
周蔚立刻到此处,又道:“不用说,凶手必定是书院内的学子,要么便是夫子,能用纸笔琴弦杀人的,总感觉不会是粗人,且读书人清好讲规矩,纸笔琴弦这些文人常用之物,当不得血腥污秽沾染才是,这凶手不知是哪般心。”
周蔚歪头,“总不会是读书读魔怔,按照常来说,一般人爱纸笔爱琴都来不及,又怎会用这些东西杀人呢。”
戚浔闻言,心底又生出此前的念头,凶手在书院内三处地方杀人,杀人凶器亦是古怪,他不仅对白鹿书院不尊崇,或许还颇为憎恶此地,若周蔚所言,甚至对读书进学怀有怨念。
傅玦坐在轮椅上,耳边传来二人低低的说声,暮色笼罩在他身上,将他神色侵染的晦暗难明,他这时道:“读书人虽清,却不乏利欲熏心者,他寒窗十载,为的是科举中第,说的好听些,将来为民请命为国□□,可若说的世俗些,为的皆是功利禄。”
周蔚听的啧啧有声,他入京城一年,对此颇有感悟,本就是权贵之族便罢,若投生在寒门,科举便是晋升阶层的唯一路径,多少人鱼跃龙门。
戚浔见傅玦说的透彻,便道:“死者有四位,前三位所用凶器特殊,凶手或为一人,常清被下毒而死,乃是为构陷于他,不论凶手是谁,这四条人命背后必定藏着某些见不得人的机,只是如今我还看不明白。”
周蔚深吸口气道:“可是书院这样的地方,大家是来读书进学的,有何事说不清,需要害四人性命,徐栎杀人,乃是为替姐姐报仇,此番凶手又能为什么。”
他的问题自然无人能回答,只是如此一说,这庄严清正的书院忽然被蒙上一层诡异阴冷之气,好似一张洁净无瑕的白宣染灰渍一般。
又穿一道月洞门,便到书院寝舍,寝舍坐落在回环曲绕的竹林中,冬末寒雪时节,忽有一片苍翠之色入目,令几人皆是眼前一亮。
林巍指着眼前的小道:“刘希的寝舍在西面,常清的寝舍在东。”
戚浔道:“先看刘希的寝处。”
众人转道向西,很快便到林巍所言之地,厢房门窗紧闭,跟随的差役上前将门打开,戚浔和周蔚先进屋。
厢房一分为二,左右各有两张床铺,床铺北面靠墙,书案和书柜则各在东西两侧,若站在南边轩窗外,恰好能将屋内景象一览无余。
“刘希住在西面隔间,当时他趴在书案上。”
林巍将傅玦推到窗前,一把将轩窗打开,他又继续道:“当天晚上看到刘希的是一个叫何有为的学子,他来的时候门锁着,刘希趴在书案上,看着像是在睡觉,而窗户半掩着,他走的时候还将窗户为他关好。”
傅玦接着道:“第二日早上刘希被发现时,窗户仍然未锁,凶手极有可能是窗户离开。”
窗台不,成年男子可随便翻入,戚浔应一声,开始检查书案。
书案两侧制有内柜,正面无挡板,落座后,能看清死者腿脚。
刘希死数日,书案下的地砖上还积着血色,又因他趴伏在案,书案边缘亦沾染少许,戚浔先检查桌椅上的痕迹,又拉开椅子坐下,随后又起身走至椅后。
她来来回回起身坐下数次,周蔚忍不住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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