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砚山回神,冷淡地看她一眼:“你们该走了。”
赵乐莹抿了抿唇,还未开口说话,阿瑞便先开口了:“我要陪叔伯!”
“陪什么陪,有这功夫先陪我吧!”裴绎之敲了他一下,不顾他的抗议直接将人带走了。
赵乐莹又看了傅砚山一眼,这才带着周乾离开。
傅砚山目送他们的背影消失,许久才捂着心口单膝跪地,缓缓呼出一口浊气。
赵乐莹走出很远,还在一步三回头地看,旁边的周乾忐忑许久,走到无人处时突然下跪:“殿下,卑职弄丢小少爷罪该万死,还请殿下降罪!”
赵乐莹回神,疲惫地捏了捏鼻梁:“阿瑞刚才说得不明不白,究竟是怎么回事你们是何时来的”
“……回殿下的话,您和驸马离开后不足三日,皇上便说什么见不得骨肉分离,便要小少爷前来南疆同您跟驸马团圆,还派了几十个侍卫随行,卑职无法,只得带着小少爷赶路,本想尽快追上殿下一同来,谁知路上小少爷起了热,便又耽搁了几日。”周乾提起先前的事,便忍不住皱眉。
听到阿瑞病过,赵乐莹脸色一变:“怎么病的,可严重吗”
“只是一时舟车劳累,倒是不严重,但卑职不想委屈小少爷,便在驿馆多住了两日。”周乾回答。
赵乐莹这才松一口气:“那阿瑞方才是怎么跑丢的”
“……是、是卑职的错,本是要带着少爷去拜见镇南王,可走到一半的时候,少爷突然说要玩捉迷藏,卑职没有答应,他便要卑职去摘朵花给他,卑职摘完,他便不见了。”周乾声音越来越小,脸上不乏懊恼之色。
他如今好歹也是长公主府的侍卫统领了,没想到竟给一个三岁小儿耍得团团转,当真是太丢人了。
赵乐莹听完沉默许久:“所以,镇南王还未见到阿瑞”
“没有。”周乾回答。
赵乐莹点了点头,便径直往自己那个院走,周乾赶紧追上:“殿下做什么去”
“打孩子。”
周乾:“……”
赵乐莹自然不舍得真揍,可也着实狠狠吓唬了一通,裴绎之想拦都没拦住。
鸡飞狗跳之后,阿瑞挂着泪珠子沉沉睡去,裴绎之心疼地绞了热毛巾,帮他将灰扑扑的脸擦干净,这才看向赵乐莹:“他还是个孩子,你这么凶做什么。”
“不分场合的胡闹,没挨揍已是为娘心善了。”赵乐莹淡淡道。
裴绎之啧了一声:“你这火气,未免太大了些。”
赵乐莹斜他一眼:“等他醒了,你带着他去驿馆住。”
裴绎之愣了愣:“殿下的意思是……”
“不能让镇南王见到阿瑞。”赵乐莹看向他。
裴绎之静了许久,无奈地叹了声气:“殿下,你这样做,与掩耳盗铃何异”
“什么掩耳盗铃,我今早才给你戴了绿帽子,你带着孩子跟我分开岂不是正常”赵乐莹皱眉。
“换了旁人或许正常,可换了咱们却不是,”裴绎之提醒,“别忘了,你我不是普通夫妻,是大沣的长公主和驸马,以傅长明对你的了解,你觉得他会信你是那种自己家事都管不好的人”
赵乐莹不说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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