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踏进拉萨行政区的那一刻,这半个多月的肉/体和心灵上的痛苦突然都变得无足轻重。跋涉千里,他有很多的时间放空思维,仔细复盘过去的十八年,思索他和伊淼的感情该何去何从。
符益谦迟钝,没有第一时间察觉到伊淼欲盖弥彰的心意。在伊淼每一次和他对视,满眼都是他自己时,他就该知道的。符益谦反应太慢,在伊淼同他告白时,他不该呆呆站在原地,他再怎么都该把这说完话就跑的顽劣小孩捉进怀里,按着他好好说清楚到底什么打算,而不是听他抛出一句急促的"我喜欢你,男女之间谈恋爱那种喜欢"后,茫然不知所措,说的话都词不达意。
他迟了这么久,在知道伊淼一个人急急忙忙跑来这条漫长的川藏线时,他就该立马空投到离逃跑小兔子最近的机场,还不信不能在路上偶遇他。
“接电话吧,淼淼。”符益谦站在布达拉宫下面,第十九次给伊淼打电话,第十九次打因接不通而自动挂断。
符益谦低头透过黑色的手机屏幕看到自己发亮的眼睛和黝黑的面孔,突然收起手机。
怎么黑成这个鬼样子,符益谦扶额,把并没有什么实际效果的遮阳帽往下压了压,仰望蓝天下白得发光的布达拉宫。现在黑不溜秋的脸怎么见人,伊淼会不会认不出自己来,或者嫌自己丑,不想见人······
疑似不再是直·符益谦·男陷入深深的自我怀疑,之后再打伊淼的电话都有点底气不足,又想他接电话又怕他见到自己的丑样。
伊淼没有给他后者的机会。又过了好几天喝酥油茶的日子,符益谦接到符妈妈的消息,才知道伊淼飞回成都。
好的,任劳任怨的符益谦再次订机票从这趟川藏线的终点飞回起点。
在成都的第三个夜晚,符益谦打给伊淼的电话终于接通。符益谦看到屏幕上从00:00开始计时的数字,一时怀疑自己的眼花。他没听见声音,得拉高麦克风才听清一阵阵的波涛声。
符益谦等到计时跳到一分钟,才问道:“你在哪,还在成都吗?”
对面传出一声吞咽声,声音含含糊糊,“不在,在洪崖洞。”
“嘉陵江!”伊淼模糊的声音突然调高,“在吹江风!”
“爽!”
符益谦听见玻璃敲击声,像是酒瓶撞在栏杆上,心里一紧,皱眉问:“你喝酒了?”
“嗯哼。”伊淼伸出握着啤酒瓶的手,向天上的星星晃了晃,“不行呀?你又管不了我。我四月份就成年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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