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寒被许立秋背到终点后,几乎是跌跌撞撞地跑到答题板前,他迅速扫了一眼算式,只三秒就能写出每一题的答案,让旁边围观的家长和老师连连惊叹。许寒轻而易举地解决完十道题目,其他对手还在苦苦挣扎着,便不由自主地松了口气。
虽然他们跑不过人家,但许寒的数学是什么水平?是被许立秋从小抓到大的奥数水平。
“许寒的答案全部正确!请返回终点!”
许立秋见弟弟算完,立刻蹲下身子让许寒趴好,搂紧许寒就冲,他们是最后一个到达终点的,却是第一个跑回起点的。
尽管弟弟说着不参加或者赢不了也没事,但他身为哥哥,心里觉得非赢不可。他们家和别人不一样,他来参加家长开放日本就让班里的一些同学对许寒有了窃窃私语,他不能再作出怯弱的举动,让许寒今后饱受更多异样的眼光。
他必须让许寒感受到,他是被保护着的,他的哥哥和其他家长一样,愿意陪他比赛,愿意背他,他们家没什么不一样的。
许立秋气喘吁吁地跑着,脑子里只有“让许寒赢”的想法,眼看快要回到起点,他更是加快了自己的步伐,只是计划不如变化,一个不知道从哪个方向飞来的足球毫无征兆地停在许立秋面前。
“哥哥!——小心!”
许立秋冲的太快,一下没刹住,猛地被足球绊倒在地上,膝盖与水泥地发生凶狠的摩擦,像是火烧,又热又疼。
背上的许寒也跟着一起摔了下来,他落在了哥哥的背上,没有受一点伤,只是被突如其来的变故吓懵了,等他听见许立秋难忍的吸气声才恍惚回神,和一拥而上的老师们一起把许立秋扶到操场边的长凳上。
班主任去医务室叫医生,副科老师则围着许立秋检查他还没有别的地方受伤。看见许立秋膝盖上不断渗出的血珠,许寒心里的愧疚像坏掉的自来水管里的水,一滴一滴漏出来。
“哥哥,都是我不好,对不起,害你受伤了。”
“瞎说什么哪,”许立秋隐隐吸着气,尽量让自己的状态看起来轻松一点:“是我自己没看路,你对不起啥呀?对了,你没受伤吧?”
许寒摇摇头,还想说什么,医务室的医生就带着医药箱赶了过来,他便自觉的站到一边,呆呆地看着医生给哥哥处理伤口。
好在许立秋只有膝盖受伤,没有到影响行走的地步,医生给许立秋处理好之后嘱咐了他几句这几天的注意事项便离开了。
想要迫不及待证明自己没事的许立秋等医生一走就站了起来,踉踉跄跄地向前迈了几步,把许寒看得惊心动魄:“哥,你先别走了,坐下来,好不好?我叫奶奶骑小电驴来接咱们回家。”
“哥哥真的没事儿,”许立秋擦去额头的汗水,转身面对许寒,两只手张开,一拐一拐地向后退,似乎有些不好意思,但又清脆地笑着:“小寒,你看,哥哥像不像小企鹅?”
许寒一时说不出话,喉咙像被一团棉花塞住,发出一声“嗯”都尤其困难。他神色复杂地看着在他面前扭扭歪歪,嘻嘻哈哈的许立秋,有种莫名的情绪涌上心头。即使伤口仍然作痛,但许立秋还是让这一切看起来如此轻松,如果不是他不平稳的呼吸和颤抖的小腿,许寒根本看不出来眼前这个人有多疼。
许寒知道这种疼,这种疼,他在那个地狱里感受了无数次。
这就是许立秋,为了让弟弟不落单,不上最后一节课也来参加活动的许立秋,也是为了不让弟弟内疚,拼命表现出快乐和轻松的许立秋。
太阳落山,热闹的校园被橙色的黄昏笼罩,云朵的缝隙里俏皮地钻出的一束束光,温柔地照射在许立秋的脸上。周围有家长和孩子兴高采烈的呼喊声,有下班的老师们争前恐后的打卡声,有对面的大排档傍晚的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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