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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认识?”这回轮到周淮吃惊了。

安东也不打算瞒着周淮,具实以答:“的确是我正在尝试治疗的一个病人。”

“他……”周淮扶稳官微,扯了扯嘴角,小心翼翼地问道。

“跟你当年一样,不过他的情况比你那时候要严重得多,我接手他五年了,他一直不肯敞开心扉。我绞尽脑汁地琢磨治疗方案,因为他的不配合而以失败告终。一个人如果没有未来之心,不想被拯救,你就很难拯救他逃出苦境。”说完又想到了什么,继续开口:“你们两个,其实在那个时候就认识了吧?”

“嗯。”周淮当然知道他说的是什么时候,也没有否认。“我非常喜欢他。”或者说,是已经喜欢得快要疯掉了。

周淮天生厌恶试图接近他的女人,与生俱来地喜欢同性,这件事安东早就知道了,因而对此也没有表现出过多的惊讶,只是觉得有些惋惜:“我不知道你们到底经历了什么,只从治疗你的过程中知晓只言片语,但他有可能经历过更大的伤害,他有一部分的记忆是消失了的,即便是在梦里也被刻意清除,但他还记得那时的害怕与不安。我们心理学上管这叫自我保护。就像现在,周围一定是有什么在我们看来十分自然并且寻常的事物成为导致了他陷入幻觉而昏迷不醒的应激源。”

“我……”周淮痛苦地摇摇头,搂紧了官微,心口像被一个巨沉无比的大铁球击中,闷闷发疼,喘不过气来。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气,说:“我不知道。”

“你知道他的创伤有多严重吗?除了被诊断为创伤后应激障碍,他同时还存在抑郁、焦虑的心理伤害。如果我将病情的轻重比作由浅到深的蓝色,那么他的级别就是至尊深蓝,也被称为心理伤害的绝症。如果不积极接受治疗,将有可能堕入最深重、最晦暗的抑郁之中,看不到任何走出去的光亮。”说到最后语气还带上了一丝不易察觉的骄傲:“幸好你那时候不算严重,不然就算是我也难顶嘞!”

安东不愧为国内顶尖的心理医生,专业素养过硬,无论在与谁交谈,都不会使用“疾病”这样一个令人胆颤的名词,而是用了更为温和的两个字:“伤害”,让人听着觉得心里舒服了很多。

“很,很难被清除吗?”周淮问的是创伤性记忆。

安东扶正了眼镜,深深地看他一眼:“说实话,很难。”

周淮心一个咯噔。他这个堂哥,天资聪颖,从小就成绩优异,在各校一路保送念到了博士,拿到了少见的物理学、心理学、文学博士三学位,各种国家级奖学金拿到手软,很少从这样一个做什么都不在话下如庖丁解牛般游刃有余的人嘴里听到他直接承认一件事的困难。

“创伤后”这个术语说明了一切。安东继续开口:“创伤发生在过去,但是患者不能把它丢在后面继续前进。他们反而会一遍一遍地再现这个事件——在梦魇中体验,使得睡眠不再安稳,在闪回中穿越时间回到恐怖的过去那一刻,不断陷入消极思考中且无法停止。这种让人无法睡眠的梦魇让他们停滞在时间中,总是尝试逃离却总是欲逃无门。这个你曾经也深有体会。”

“那我可不可以在应激源出现之前就……”掐掉它们?话还没有说完就被安东截去了话头:“不可以。你这是在帮他逃避,一昧逃避毫无用处,尽管直面创伤带来的痛苦也不会削减半分。”

周淮有些沮丧,明明九月份的天,紊乱的血液循环却让他觉得脊背有些许发寒。“那他今晚怎么办?会一直这样?睡不了?”无论如何,不管怎么说,撑过今晚再说。官微难受的样子让他心疼得厉害。

失去意识的官微攥着周淮的衣袖喊:“求你,醒过来,不要走好不好?”

“先吃药吧。”此情此景,安东也不自觉地放缓了语气。

“助眠的?”周淮揽着官微的腰问。

“嗯。”安东也有些无奈,出门太匆忙,什么都没来得及带。“他应该有药在宿舍里,你回去找找看,我都在药盒上写有说明的。”

周淮点头:“好,我知道了。”

“那我走了啊,我都快饿晕了。”安东转身就要走,又被小堂弟给叫住了。

“哥,我这么说你可能会不高兴,但算我求你了,下次别穿花衬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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