撕扯着我自己,我抬头,看到树缝里住着几只小星星,它们眨着眼睛跟我说:‘快睡吧宝贝,我亲爱的宝贝’......”
好像唱这首歌已经是上个世纪的时候了,也很久没有这么明目张胆地叫官微“宝贝”了,周淮的脸有些稍稍发烫。
官微却是开心得紧。
听到了浅浅的鼾声。
不用再往下唱了,脸上早已是一片冰凉,声音也有点哑。
这是睡着了吧?
周淮下了床,凑到官微跟前,折腰,在两人的唇仅隔一厘米的地方停下了。
牛奶香和柠檬香混在了一起,气氛极尽缠绵。周淮的呼吸几乎要停滞了,心脏如果也想停止跳动的话就让它停止吧,他不想管了。
只五秒,这旖旎的场面就结束了,因为周淮回到了自己的床,背对着官微睡下。
官微睁开了眼睛,清亮的眸子里满是不解与疼惜。
他的脸上,滑落了一颗泪珠。
是周淮的。
而且他很肯定,自己刚才听到了周淮隐忍的啜泣声。
22:30:14
9
渐写到别来,此情深处,红笺为无色。
——晏几道《思远人》
地上是亮堂堂的白,地下是暗沉沉的黑。
人世间活不长,没事,来地府走一遭便是。
年轻的鬼魂一路跟着前面那一抹带路的正荧荧跳动的幽蓝冥火,愈往前,干燥的空气愈湿润,直到耳边听到了清晰可辨的流水声,冥火消失了,四周又重归于一片深沉的黑暗。
这水声, 正是来自脚下那条深不见底不知终始永远不会停止流动的地府冥河。
“咯吱——”
门被打开的声音。
“哒哒哒——”
轻飘飘的脚步声,大概有三个人。
年轻的鬼魂只觉全身僵硬,四肢无法动弹,神经紧绷,脑子无法如往常一般运转。
地宫里特有的蓝焰又升了起来。
脸黑的判官从衣袖里拿出随身携带的粗实湘管,在虚空中几笔描画,稍许润色,慢慢勾勒出了一个刻有神秘图腾的两重门。
素以公正形象在人世著称的判官似乎没有睡醒,暂时一句话也不想开口。
脸比判官还要黑的黑无常戴着顶高高的冠帽,以极不华美的出场——只因他跳出来时险些摔了一跤,吸引到了目光呆滞的年轻鬼魂的注意。
只见他为了掩饰尴尬与窘迫轻咳了一声,随后又往前迈出了一步,双手合拢,朝着年轻鬼魂的方向微微折腰,作了个揖:“请问公子可是周淮?性别:男,年龄:30,身高:195,婚姻状况:已婚,死亡原因:跳楼自杀?”
不知是受了询问者哪一句话的刺激,周淮只感觉全身发冷,几乎无法呼吸,许久以后才默默地点头。他也想作个揖回礼,无奈楼层太高,跌到地面时他全身的骨头都已碎了个七七八八,遂实在是无法热情以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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