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原请珵先惊了下,于是立马起身走到他的床边,抓住他的胳膊,故意冷静地说:“嗯,爸爸在。”
乔年猛然惊醒,眼皮还未睁开,他已经听出了原请珵的声音,忍着起床的火气道:“滚!”
生病的缘故,乔年虚弱地撑起身子靠向床头。窗帘关合着,很暗。原请珵到玄关开了灯,房间亮堂。
午梦初醒,乔年因发烧大汗淋漓,白色长袖早已湿哒哒,变得透明。原请珵看过去,潮粉色的肉体被浸透,像隔着毛玻璃,看起来朦朦胧胧,白得一片水雾,冰凉凉。
乔年把眼睛揉得红红的,他打了个冷颤,随意套了件睡衣外套,问道:“你怎么来了?”
原请珵站在床头,俯视他,说:“我上次帽子被你戴跑了,来找你拿。”
他早想好了借口。他不愿表示自己有多关心他,好像多洒了几分超出友谊的感情在上面,怕他误会。可另一面,又害怕他受孤独,所以一定要来看看他。
“哦,在我衣柜。”乔年指了指,“你去拿吧,我洗过了。顺便帮我拿件衬衫,谢谢。”
打开衣柜,扑面而来一股自然的淡香,每件衣物干净整洁,折叠完好。他的黑色毛线帽安静躺在乔年一件杏色的毛衣上,也沾染了气息,是属于乔年的味道。
乔年有几件挂衣架上的卫衣,他也有,同款不同色而已。这都怪他妈和乔妈手拉手出去逛街的时候,但凡这俩女人觉得穿起来铁定帅炸酷飞的衣服,马上喜滋滋地各买一件给自家儿子,还没过问他们的意见。搞得他们从小开始就常常撞衫。连开裆裤都逃不过,一个米妮,一个米奇。
罢了,也习惯了。
“哪件衬衫?”
“随便,你喜欢就行。”
原请珵扔给他一件浅蓝竖条纹的,乔年戏言道:“病号服一样,原来这就是直男的审美。”
“喂,这可你自己买的。”原请珵没好气地说。
乔年脱衣服时,原请珵走到窗外,有意地望向外头的柚子树。
“阿珵。”
“嗯?”原请珵往后偏了下头。
乔年轻笑道:“你怎么变得这么拘谨了。”
“你没胸,没屁股,换个衣服有什么看头。”
“也是。”乔年穿上衬衫,先整理衣领。
原请珵背过头,又刻意强调:“我是直的。”
“我知道了。小学生。”
幼稚鬼。
原请珵憋出了重点:“你身体...怎么样,发烧好了没。”
“睡了一觉,基本痊愈。”乔年补充,“别太担心我。”
大概二三年级,乔年因为父母离异,对他打击太大,有一段时间,乔年是卧病在床。那时,原请珵一旦放学,一路狂跑到他家看望他,面色苍白的乔年,弱小的身体像一张薄薄的白纸。原请珵安静地趴在床边,紧紧握着乔年的小手死也不放,饭也不吃,两只眼睛如被牙签撑着不敢眨一下,担心死了,只盼望着乔年快快好起来。原请珵也不懂为何这么做,年少无脑,害怕一松手,乔年就和时间一样长了翅膀,头戴光圈,变成白白的天使飘走...
才一会儿,原请珵以为他穿好了,转过身,发现乔年仍然垂着眸,他在慢条斯理地,从下到上扣衬衫的扣子,胸口裸露一大片白皙光亮的皮肤。他眼睫轻颤,神态认真,像旁若无人,不忍心打扰。
一直到领子上,扣子一个不落扣完。当乔年一抬眼,便撞上原请珵直视的目光。
这回,原请珵没有避讳。
乔年走去,临窗望着夕阳西下,与他闲聊:“昨天风大,柚子掉下来了,我就捡了个试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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