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
郑青云随手摘了一根枝:“所以才迁到下面去,山上的老房子还没拆,等会也许还能给你指指我小时候住的那屋。”
我萌生出难以言喻的雀跃,似乎我见到了郑青云小时候住过的房子,就能抹平这近二十年的时光,回到懵懂的童年时期,在山清水秀的好地方遇见尚是稚子的他。
我不由得加快脚步,问:“走不了多久吧?”
郑青云走在我前面,就和我们第一次一起爬山一样,只不过这里的山路台阶更为原始,他时不时还会回身拉我一把:“走不了多久,就是路有点老了,哥你要小心一点。”
“知道了,其实这里还算是好的,我爬过根本没有台阶的地方,就在……”
我说着说着,左脚尖一滑,险些在山上表演高空劈叉。脚掌像踩在冰面上似的向一旁滑开,我在失去平衡时看见那块浸着泥的水洼,悲哀地想,得了,这就是报应,话都没说完就要被打脸了。
呲溜一声,鞋尖磨蹭石头发出尖利的响声,盖过了我没忍住从喉咙里滚出来的沉闷惊呼。郑青云猛地转身抓住我的手腕,他使了十成十的力气,攥得我腕骨生疼,火辣辣的,我眉毛拧紧。
“稳住,不要往后仰!抓住我!”
我从未听过他如此急切地说话,反手也抓住他的手腕,借力让身体重心朝前,没想到再次用力过猛,脸撞上了郑青云的小腹。
手腕的火像是顺着神经烧到了耳根,我贴着他微微发硬的小腹,心中大恸。这也太丢人了!
郑青云明显身体一僵,一动也不敢动,待我惊魂初定后,机械地举起手,落在我背上却是轻轻柔柔的:“好了,站稳了,怎么那么不小心。”
隔着一层布料,他身体的温度依旧如一尾游鱼钻进我的额头里。比气温略高的温热像一团被风吹散的蒲公英,在我的体内飘到每一个角落。手腕的疼痛消失了,我的唇贴着他的衣摆,在他的肚脐上印下一个吻。
那个地方开出一朵花,白粉色的海棠,是这漫山遍野最特别的一支。
我站定,仰头看他,抱歉地说:“对不起,吓着你了吧?”
郑青云先点点头,然后又无可奈何地缓缓摇头,我看见他耳垂还有一抹艳丽的粉没遮住,眼里跳跃着奇异的、我读不懂的光。
他说:“没事,我该让你走前面。”
听到我耳朵里,好像还多了一层意思——没事,反正无论如何,我不会怪你。
我的目光再一次落在郑青云的肚脐的位置上,仿佛那里是我爱情的栽培之地,方才它获得了一次特别慷慨的雨露的浇灌,更加香气远播。
于是我听郑青云的,走在他的前面,注意着脚下,心里却想着,我已经吻过了他的头发,他的肚脐,什么时候才能在这之间筑一座桥,在他的眼角,他的唇上,他的乳/尖,他的每一寸皮肤上,留下我的印记?
二十九岁的我,第二次对一个男人抱有性的幻想。在这样暧昧的时刻,我已经拥有了太多,就算他不答应,我也不会介意。
又走了十多分钟,我的眼前出现密集的遗弃许久的房子,木头已经腐朽了,透着发黑的死气,枯朽衰败的气质和周围的生机勃勃格格不入。郑青云带着我一个一个地找,最后在一个保存最完好的、处于古老村落边缘的房子旁站定,说:“应该是这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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