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这方面的天赋很是惊人,守元宗诸峰的花少说也要有千百种,而他什么都能拟出来。
他凭着肉眼就能分辨各种花草,制香制药的手法比内门的丹修弟子还要炉火纯青。
其实我早该想到,我先前一直吃的药和用的香都是他的手笔。
能破开一名无上境巅峰修道者攻防的东西,怎么会是寻常人制出来的呢?
我少年时曾和他玩笑,若是能做常人就好了,一道打马看花,游遍燕南越北。
陆从殊和我并肩坐在一起,目光看向高昂的天穹,轻声说道:“会坏了经脉的。”
“来世做对鸳鸯好了,比翼齐飞。”
他耗百年精力,终于还是做出来了。
就是不知是他先找到江窈,还是江窈先找的他。
白衣的,比梨花还干净的江窈。
我有些疲惫,从床上翻了下来,在黑暗中沿着记忆里的路寻到了那盏香台。
陆从殊一贯喜欢在台底刻些纹路,我细细地摩挲着,很久才猜出来是什么。
是对鸳鸯。
32
我思绪有些乱,手指拈起了一抹香。
而这时一束光突然照了进来,我的手僵住,也不知是该回头还是不该回头。
“季芜。”那声音很轻,但格外清楚。
我猛地转过头,看见谢珏倚靠在门边,身影瘦削高挑,提着一把长剑。
那剪影像极了一个人,我怔在原地,迟迟没有动作。
师兄死后,我时常陷入这种恍惚,看谁都像他,看谁又都不像。
也许是因为我始终没有长大,等着师兄像当年一样带我回苍山,天塌下来都有他顶着。
谢珏走进来,掌心捧着一簇光。
面容被微光映照的柔和,浓艳秀丽的触目惊心。
他张开双臂把我抱了个满怀,轻柔地用丝带束起我披散的头发,又脱下外衣裹在我的身上。
记忆里的魔君问方强势狠戾,鲜少会有这样温情的时候。
我身体紧绷着,还没有开口就被他突然打横抱起。
“什么伦常道义,都是骗人的空话。”谢珏一边快步向前,一边低下头轻轻亲了我下。“是我错算了,我真没想到陆从殊已经疯成了这样。”
灵力随着那个冰凉的吻一同灌注,飞速地在经脉中流转,破开全部的禁制。
谢珏灵敏地穿梭于黑暗之中,似乎对青云峰了如指掌,连大殿的法阵都没有惊动。
“这些天发生了许多事,”他犹豫着开口,“江窈和段寒烟现在都在燕南,苍山这次是势必要和守元宗撕破脸了。”
一种难言的寒冷之感从心肺中蔓延至四肢,意识清醒的我几乎能立刻断定段寒烟就在不远处。
“很疼吗?”他轻抚着我的脸,行至断崖边时立即转为御剑而行。临近翠微峰,远远就能听见一声惊雷。
“疼……”我颤声开口,脸颊无意识地蹭着他的手。
谢珏有些懵,不知是被那声惊雷震住还是怎么。
“不疼了,以后都不会疼了。”他把手放在我的额头上,源源不断的热流涌入,运转两个周天后寒意消减。
谢珏通晓仙魔两道,我少年时跟他学了很多守元宗的秘法,没想到他苍山的功法学的也这般不错。
我身上热起来,心口也热的难受。
灵气从四面八方而来,疯狂地填补经脉里的空缺,晴夜里一道霹雳照彻暗空。
我看着那道劈开天空的紫光,心下的预感愈发不妙。
——那道光不似天造的雷光,倒像是人为的剑光。
“是苍山的掌门主剑。”谢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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