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块破石头,讲话也是硬邦邦的。”一芯绕着他走,鞭子挥洒得噼啪响,还不忘恐吓道,“我呢,是魔族的一颗好苗子,不幸,我对你们帝君一见钟情,势必要与帝君成就一段姻缘,我不管你是灵石还是什么破石头,我一芯要的,就没有得不到的。”
言罢,他回眸笑道:“你还有什么遗言,给你个机会。”
——我是帝君的姻缘石,空守岁月流逝。你来,神兽走,你想刻谁,便刻谁。
“你倒是爽快,还未与我一战,便先认输。好一句我想刻谁便刻谁!”一芯毫无羁束,朗声笑道,“好!”
一芯挥起焚月鞭,低喝一声,注入魔气,将这黝黑的神灵石揍得劈啪作响,火花伴随字形一应而下,灭去的痕迹落下笔迹,一芯得意洋洋地望向帝君名字旁的二字。
——有缘人,既已有人在此刻上名字,我便会消逝在天地间,永不复还。
神灵石倏然消逝。
一芯背手踏出地界,马尾依旧肆意盎然,焚月鞭肆意挥洒,结界面被震出荡漾波纹,余下的阵阵爽朗笑声,在这天外天环环相绕。
是以,青提帝君与一芯在天庭与魔族的生死别离,林则仕与王一新的凡间过往,就此展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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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他拭去嘴边的鲜血登上碧落台时,上一代魅生前前后后上上下下打量了一遭,嘴边才擎着一丝笑意,看上去却不大真诚,“确然没料到,这一代活下来的,竟是个男的?”
嘴角的血迹干涸,笑意撑开了连贯的痕迹。魅生倒是好好惋惜了一番。
“原以为能有个伶俐的丫头作陪,刚开始时你不是快死了么,看你也没有过人之处,怎的最后却是你活了下来?”
白驹过隙,一晃匆匆数年。痛觉这个东西,在他身上已然消失一段年岁。譬如当时碧落台下弯腰屈膝,嘴边那丝血迹是痛得生生咬破了舌头而逼出的血珠,此后,便是常年累月的习以为常。不知怎的他忆起了那时她的盛气凌人,自己是怎么答她来着?
额头上汗珠密布,痛楚来得频繁,力不可支。恍恍惚惚间,从回忆里抓出那个不可一世的少年。
哦,对了,那个少年慢悠悠抬起头,略过她的嘲讽看向了青天,声音传来飘飘渺渺,答话却文不对题。
“我叫,王一新。”
而此刻,曾不可一世的少年顶着硕大的肚子痛苦难耐,腹中的波动异常,青衣浸湿,硬是咬着唇瓣,忍着因那疼痛而呼之欲出的呻吟。
今夜大风大雨,临时盖的茅屋茅草吹得散落一地。他独身在这破旧茅草屋里,将要生下的,是当今富商林则仕的第二个孩子。
前两日,他的第一个孩子出生了。
听闻,二夫人生产的前三天,便遣人将城里的所有大夫请入府中,以防万一。他由衷得感叹起林则仕果然聪明,懂得未雨绸缪,不似他这般独自置身于茅草屋里,夜里风雨难挡,显得惨惨凄凄。
密密麻麻的痛楚,饶是他的习以为常,终不能淡定如初。
他翻了翻身,撑着忘了一眼仅有的木门,滂沱大雨已下至与门槛同高,再过一会儿,雨势就要越过门槛迈进来。叹口气,扭过身又轻轻躺下,腹痛不减分毫。
平平静静地躺着,右手抚上隆起的腹部,思绪纷乱。
他还忍得住的,他想。
小时候吃下无数毒物的他,五脏六腑疼得咬舌咬破了好几回,但更多时候,疼痛来时他就这样平平静静地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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