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双生蛊。”
王一新望着他先是小声地低吟,接着看着他哈哈大笑起来,却没答他的话迈出门口,苍凉的笑声久久回旋不去。
林则仕望着他的萧条的背影,甚是凄凉。
第二日,一碗稀清的血放在桌案上,右边放着一个小白瓷,白瓷底下压着一张信笺,上面只有两个字,三年。
而瓶里,正好是三年的解药。
彼时,王一新覆着手腕上的伤,背着渐渐长大的小狗蛋和少得可怜的包袱,苍白着一张脸吃力地迈向碧落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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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
参天大树挡住炽烈暖阳,光辉从交缠的树枝剪下碎影,树底下置着一方藤编的凉榻,躺着的人随意以手做枕闭目养神,书页翻开挂在脸上挡着热烈,阳光下的肤色近乎透明,仅唇色樱红显出一番生气。
“狗蛋,给我捶捶腿。”
那小小的人影一脸不甘愿的走过来,小手心不在焉在他腿上随意捏捏。
“不高兴了?”
狗蛋随手甩开在他腿上用力拍了一下,嘟着嘴气鼓鼓地坐在凉榻上。
“新哥,你总这样食言。”
王一新将书拿下放在一旁,拉着他躺在自己身边,狗蛋已长成了大狗蛋,不过三岁多的年纪,个儿却比寻常孩童高了不少,只是身材太过瘦弱纤细,幼时洗澡时触摸的瘦骨嶙峋,总是担心他活不下来。
所幸,小狗蛋终究有惊无险地长成了大狗蛋。有时候王一新乐观地觉着,将小狗蛋驾着放在两棵树中央,也是一根天然的晾衣杆。
王一新摸了摸他的脑袋,不以为然道:“今日天气炎热,你忘了前几日你中暑又吐又泄,最后自己起不来床,百般不情愿地让我给你洗了个澡吗。”
狗蛋嗤了一声:“你怎么不说你是看话本子看上瘾了,没看着结局不想下山,依我看你那话本子的厚度,没个两三日根本下不了山。”
王一新摸了摸鼻子,被他说中了心事,嘿嘿笑了两声:“下回你想吃什么,我绝不手软。”
狗蛋模样像极了林则仕,简直便是缩小版的小柿子,每回见着他嘟着嘴的神情,都觉着是小柿子在向他撒娇,很是新鲜。狗蛋依旧嘟着嘴:“我想吃方婆婆的梨花糕。”
“可以阿。”
“我想吃冰糖葫芦。”
“没问题。”
“我想吃馄饨。”
“嗯。”
狗蛋将书扔到王一新脸上,小手指着他委屈道:“你骗人!”
王一新挪开砸到脸上的书坐起身,反问道:“谁骗你啦。”
狗蛋扁着嘴巴:“你答应得如此爽快,你都没有银两。”
王一新嘿嘿笑道:“我没有,你薛叔叔有啊。你嘴巴甜一点,就有吃的了。”
狗蛋拉下了脸,阴沉着眸子:“那我要吃方姨脸上的胭脂。”
狗蛋较寻常孩子早熟些,自他会说话以来,王一新已经被他的语出惊人弄得见怪不怪,可这又是哪里学来的,可把王一新吓了一跳,“流氓啊你!”王一新转身将他按着,小狗蛋怕痒边躲边笑开来,两人在小小的凉榻上嬉闹起来,在空荡的山头上,悠然传开。
三年来,身体好时他便替薛久加摘草药送下山去,身体不好时,便如今日这般看着话本子度日。日子逍遥自在,少了那些作茧自缚的烦恼,时不时地想起小柿子,倒是有些此去经年,怀念故人的意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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