禾儿爬得累了,索性坐在地上,张开双手等着他爹来抱。
林则仕侧着头欲向翎枫手写询问,翎枫却松开手向前几步,两只手吃力地抱起将禾儿,捏捏他的小鼻子,笑道:“禾儿,你又在地上爬,这脏了的衣服可不能麻烦小雅姐姐,你以后得自己洗。”
小雅正好回来了,见院里这么多人,而且翎枫还在抱着禾儿,连忙接到自己手里,大呼一声:“公子,我来,你的手臂……”
“不碍事。”翎枫见有人抱着禾儿,便也放下心来,重新走到林则仕面前,小心翼翼地扶起他,温声道,“我扶你去坐坐。”
其实林则仕忍住心里的众多疑问,被他牵到里面坐着,倒了一杯热茶,禾儿乖乖地坐在地上自言自语地玩耍,翎枫一边将他瞧着,免得他磕着碰着,定会大片淤青久日不散,一边倒了杯热茶给林则仕,问道:“这些年,你过得还好吗?”
林则仕先在衣裳上擦了几遍手,待他自认为干净些,才试探性地伸出手,翎枫笑了笑,恍若多年前的默契,手心被他捏着,细细摩挲着,才写道,不在青岳城?
好像是引起翎枫的伤心事,他许久都未回应,林则仕眉头拧成一团,却又不知如何再与他沟通,恰好禾儿见他们这样,觉得好玩,爬着过去拽着翎枫的衣摆,调皮道:“爹,我也要,我也要。”
翎枫顿时笑了:“你要什么?”
禾儿站在他的大腿上,抱紧他的脖子,而后坐下捏着他的掌心,小手指点来点去,甜甜地喊了声:“要爹。”
林则仕也露出不易察觉的笑容,两年一别,没想到翎枫都成家了,禾儿的声音软软糯糯的,瞬时便回到十几年前,翎枫喊自己爹的情景,他笑着写道,你儿子?
翎枫笑着应了声,抓着禾儿的手臂,指着林则仕温柔道:“禾儿,喊爷爷。”
“爷爷~”禾儿乖乖地喊了声,他正想要与爷爷玩掌心的游戏,可他一见那道恐怖的疤痕便哇地一声哭了出来,埋在他的怀里再也不出来,小手还往外不停挥着。
面具下的笑意渐失,他慌乱得不知所措,拄着拐杖正要如逃荒一般,翎枫却抽出一只手揪紧他的衣袖,轻声道:“叔叔,你坐下,等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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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则仕却觉得没脸在这里多待一刻,他觉得自己只要往那儿一坐,还是会吓着自己的孙儿,虽无惧他人的目光,但是如果吓到的是至亲,不自觉便颇为心酸。
翎枫却在此刻出声:“爷爷掌心上的疤痕,是不是吓到禾儿了?”
禾儿回想起那道疤,哭得更大声了,林则仕仅剩坐立不安,佝偻的背缓缓转过去,静悄悄地缓了口气,却不想不告而别,就当多说几句话,想在他手心里写下离去的话语时,翎枫却温柔道:“蝴蝶好看吗?”
禾儿哭着应了一声。
“它跟爹手臂的疤一样,都是破茧成蝶后的伤痕,蝴蝶飞走了,它们存留过的痕迹却留下,不过是给我们留个纪念。居逆境中,周身皆针砭药石,砥节砺行而不觉。”他望向失明的林则仕,见他憔悴不少,颇多感慨。而这些,都是幼时面具人教他的,兴许是不忍见他落魄,借着教禾儿的由头安慰他,温声道,“破茧成蝶,会重获新生。”
“而且,这个过程痛极了,爷爷很坚强,禾儿不能这样。”翎枫安慰着抽噎中的禾儿,禾儿眼珠子缀满了泪,看得人心疼不已,他问道,“你想明白了没?”
“没……”禾儿哭得嗓子都哑了.
小雅做好饭菜端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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