皮肉松弛之下,他掌心的疤痕越来越大,稍稍一动拐杖头便卡在掌心中间,他一手撑着地,一手撑着拐杖,此次却如何也起不来。
翎枫便想着要帮他一把,先从他的胳膊底下穿过。
萧穆寒一看不得了,翎枫的手臂也不能太过用力,他只好疾步上前让翎枫站在一旁,学着翎枫的模样将他扶起来。
这位面具叔叔,他也只见过几回,每次回到梁家村,翎枫总会找他,此次直接接触,才发觉他胳膊的骨头也有些歪曲,想必是长期依靠拐杖行走导致变形。
看翎枫那般在乎他,他也曾提议过,得找个大夫好好给他医治才是,可如若决心医治,必然要耽误他出门寻人,且调养的时日冗长,他不愿。他总是对翎枫写,他想早些找到画卷上的那个人。
他嫌弃医治自己,因着会耽误找他的时日。
而那个人是谁,他从来没说过,只掏出连污血也渐渐淡去的画卷给他瞧。翎枫亦叮嘱过萧穆寒,不能让他知道画卷上的人早已被污血盖住,他知道,那是他活着的念想。
年年在梁家村匆匆一别,他一年比一年苍老,走的脚步也愈来愈缓慢,夜半时,萧穆寒曾听见这个老人翻来覆去,借着月光一瞧,他已抱着膝盖靠在床边,全身冒着冷汗,瑟瑟发抖地缩成一团。
翎枫跟着出来时也瞧见,可他什么也不会说,只在翌日泡了姜茶,给他用姜水洗了脚。
待萧穆寒扶着他站好后,羽儿自动自觉地拉着翎枫的手指,圆溜溜的眼睛望着周围,翎枫笑了笑,见全部人都在院落外,便说道:“不若先进去坐坐?”
薛久加与王一新并肩走在最后,薛久加好奇地看着不停回头的羽儿,疑惑道:“这个小孩儿,怎么跟狗蛋小时候长得一模一样。”
王一新想起儿时的翎枫,到了山下也好奇地张望四周,总是喊着要吃冰糖葫芦,不禁笑道:“真是一模一样。”
翎枫为他们砌了一壶茶,如何劝说林则仕都不愿坐在室内,在翎枫掌心写下说要陪禾儿和羽儿玩耍,却违心得靠在门边,禾儿和羽儿玩起了在他手心写字的游戏。
他现下目不能视,听力却练得尤其好,寻王一新这些年,风餐露宿,颠沛流离,白天黑夜无法分清,有时大白天走累了,以为是黑夜便想歇息,不料却睡在了别人家门口,人家家仆出门一看嫌晦气,棒棍是少不了的,后来便练就这一技能,起码如有人驱赶,他能立时便弯着腰赔不是。
只是现下年岁大了,耳朵也比不得往日灵敏。
萧穆寒到外面的梨树上摘了几颗梨子洗净放进来,翎枫看着王一新的视线不离门边的林则仕,便主动介绍道:“他是面具叔叔,在儿时给我不少帮助,我爹那时不待见我,是他带我读书写字,教我些处事之道,如若不是他教我算账这本领,我在梁家村连掌柜都做不得。”
想起翎枫来到梁家村的缘由,萧穆寒心下悔恨,只叹了口气:“我去外头看禾儿和羽儿。”
“新哥,这些年,你一直跟薛叔叔在一起吗?”
“嗯。”王一新点头道,“是他救了我。”
尽管已作了心理准备,听到他承认时,从头窜到脚的凉意也抵挡不住,心跳拼了命地漏了些许,他缓缓吐出一口气,摸摸禾儿的脑袋,安慰自己,知道他现下平安就好了,自己要说的那些话,大约也有人替他说了,还有什么想不开的呢?
“新哥?”这世上恐怕也只有一人会这么喊他,薛久加心下惊骇,疑惑道,“你是……狗蛋?……翎枫?”
翎枫朝着他笑笑:“是啊。”
薛久加眸光闪烁,激动得走到他面前,眯着眼打量了一会儿,才道:“长大了。”
“薛叔叔,我可记得你给我吃的玩意儿,都是我小时候吃过之中最好吃的。”
翎枫看向王一新的时候,哽咽道:“可是,我不该,不该嫌弃新哥煮得不好吃,后来,就再也吃不到了。”
王一新胸中酸涩,若不是他当年固执吃了碧落果,又怎会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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