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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了,他要与薛久加在一起,自然是要斩断前尘过往的。

可他现下来讨债了。

他欠他这么多,如何还。

拿什么还。

他曾想着,他想听什么,他便说什么,如今,恐怕他也不需要了。

他曾想着,他想要什么,他便给什么,现下,恐怕也有人给他了。

他怎么就不曾想过,有一个人可以完美地替代他,在他后半生竭尽所能照料他、爱他、护他,薛久加明明就是个不错的对象,不像他在年轻时诸多束缚,贪心地谁都想完好地护着,最后谁也护不住。

他仅剩面具一个,拐杖一根,残破的躯体,无力的双手。

拿什么还。

说不得对不住,连留下一封歉意的书信都做不到。

清泪从面具上充满笑意的脸颊滑落,王一新见他的瘦得脱皮的手起起落落,却始终写不出一个字,他凄然笑道:“还是他,又想一走了之,躲藏在他人身后,再次做着自以为是的好事?”

自以为是。

在这二十几年间,林则仕觉着,王一新这四个字,概括得真是极其准确。

他知道自己模样大变,若是抵死不认,王一新未必就会继续纠缠。

可林则仕握着拐杖的手紧了又紧,在衣摆处擦拭了许久,才绷紧了瘦削的下颔,平复了疼痛的呼吸,一字一句地认真写道,如若你不嫌弃,我还会继续学着伺候你。

和薛久加。

偿罪。

22:53:08

第六十四章

门外幼儿嬉笑声声不止,桂花清香飘然徜徉鼻间,鸡鸣之声显出蓬勃生气。

桌上切开的梨片散发着甜味儿,愈发讽刺着两人之间的静默不语。

他枯瘦的手背爬满突兀的青筋,破旧的衣裳之中露出细弱的手腕,指尖颤抖地在他掌心划来划去,横竖撇捺全无章法,一字一句却恳切地传达真切的渴求。

从前两人交好时他曾说过,笔墨丹青皆考验指力腕力,他在一旁替他备纸研墨,见他几笔蜿蜒出一副山中深秋图,几笔辗转落下应景诗词,虽心里偷偷崇拜着,面上却打着哈欠,只说着只有读书人才作得这般静态之事。

而他现下说不得话语,提不起笔墨,除了亲近之人,无人会耐心感受着指尖笔划之下的内心。

王一新只难过着,许多年过去,他始终长不了记性,仍学不会表达自己真正的心意,但凡他们面前拦着些许障碍,他便习惯性地躲闪在后,舍不得放弃所爱之人,亦不学会全力争取,默默地做着那些事,他以为那便是爱了。

现下,竟想着要伺候他和薛久加?

明明这也不是他的真实所求。

此句落尽最后一字,恍若已竭尽毕生剩余的气力,长长久久的支撑之念崩塌,早已习惯黑漆漆的地界,身体却忽然陷入混沌之中,无穷尽的罪孽缠绕在脑内交织,他拽紧了自己的衣摆,喉咙中发出闷痛的呜咽。

他年少时意气风发,家中之事处理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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