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光再缠绵此时也透不过窗户,反而是窗外的烟花消停了一会又放了起来,闪亮几瞬又黯淡下去,震响与心脏颤麻同步,每一次的响声都仿佛是一颗巨石撞击。他揉了揉心口,微微坐起身看向了彭舟。
彭舟好像入睡得很快,没过多久他就好像已经睡着了,只是被子有些窸窣声,像是彭舟不自觉地拽着什么。
在烟花亮起来的刹那,贺煦好像看到了他皱起来的眉毛,他好像是真的挺怕烟花的。
正当贺煦犹豫着要不要将耳机塞在他的耳朵里当作耳塞时,下一秒他却清晰地感觉到旁边的彭舟往自己这边挪了挪,他们两个人的距离越来越近,贺煦睁大了双眼,直到旁边的人的手搭在了自己的手腕处。
“让我搭着点,碰不到什么东西我睡不着。”彭舟说这话的时候嘟嘟囔囔的,贺煦听完之后琢磨了好久才知道他说了什么。
好像时间从彭舟触碰到自己的那一瞬间就定了格,他的呼吸也凝滞了,眼睛都不敢眨一下。
肢体的触碰对于贺煦最为致命,看电影时的那短暂相触都让他无措了好久,更何况此时那人的手越攥越紧。
手腕处的脉搏跳动好像热烈了起来,那人手掌的温度传来,焦躁感蔓延至五脏六腑,一时间忘了思考,像是忽然进入到黑暗的洞穴,洞穴里是清晰的呼吸声,是炙热的体温,是不可逾越的鸿沟,百般煎熬不得解脱。
他的心脏仿佛要跳出胸膛,理智也在叫嚣着再接近一点。
如果反握住他的手会不会吵醒他,如果俯下身在黑暗里印下一个吻他会不会发现,如果...
忽然彭舟像是吸了下鼻子,贺煦的思绪被打断了,他在心里叹了口气。
贺煦侧着头在黑暗里几乎看不清彭舟的脸,那人的轮廓被隐没了,只隐隐约约感受到他起伏的胸膛以及他轻缓的呼吸。
他毫无防备地攥着自己的手腕,温顺到想打破他的宁静。
如果可以印上一个吻,多想扰乱他的呼吸,多想听到他的急促与粗重。
可贺煦却只睁着眼睛,悄悄地用指尖勾住了彭舟的手腕,朝着他的方向轻轻地靠近,在凑近的最后一秒猛然停住。
窗外的最后的烟花陨落,房间里断断续续的光亮消失,贺煦如同荒野游荡的旅人,他在洞口驻足,最后还是选择了离开。
...他还是不敢。
彭舟的手渐渐松开了,他像是无意识地抓了一下被角,另一只手的食指轻轻挠了一下贺煦的手腕,指甲刮过皮肤,留下轻微的痒意。
贺煦又躺回了原来的位置,他闭上眼,小心翼翼地转了个身,手臂微微往上缩了缩。
彭舟的手就这样被贺煦握在了手里。
他的心仍提着,这是他最冒险的一次了。
16:03:01
21.察觉
贺煦睡得不算安稳,所以醒的也很早,刚出房门就看见了要出门的阿姨。
“王姨这么早?”贺煦有些惊讶,看了时间才过六点半。
而这时王姨都在玄关换上了鞋子,她笑着指了指桌子上的早餐说道,“粥在温着呢,今天给你们摊了个蛋饼,怕来的晚了你们会不方便嘛,你妈妈让我早点来做的,冷了微波炉里转一下就好了,粥直接盛出来就行。”
贺煦点了点头,“辛苦了。”
王姨摆了摆手,“这哪算辛苦,你们这么早就起来了,辛苦的是你们。”
贺煦听着这话有些心虚,硬着头皮笑了笑,“那王姨慢走,路上小心。”
等到王姨走了之后,贺煦才转身去浴室刷牙洗脸。
估计是彭舟听到了说话的声音也被吵醒了,揉着眼睛开了房门,站在房门口迷糊了一会又回到他的房间继续睡了。
等到贺煦刷完牙坐上餐桌吃完了早饭,彭舟还在房间里卷着被子呼呼大睡。
贺煦不太知道彭舟的习惯,也知道他这个起床气重得很,不敢贸然跑去他房间喊他起床,所以就只好自己跑去书房做题了。
大概到了十点左右,贺煦才听到了彭舟房间里踢踢踏踏的脚步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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