彭舟无声地叹了口气,这是他从没见过的麻木。
在他的印象里何楚言是朋友也是哥哥,在小时候受欺负的时候会挡在他身前,在爸妈骂他的时候会帮着他说话,自己吃不下的东西可以偷偷地拨进他的碗里,不会做的题也可以交给他来做。
他真心实意地叫他一声言哥,是真的把他当作兄长来看待的。他永远是一个温柔的邻家哥哥的形象,但彭舟却从来没有见过他这么脆弱的时候,像是易碎的瓷器已经有了裂痕,好像下一秒就会碎裂,一切都会变得分崩离析。
“言哥,冷吗?”彭舟跟着蹲在了何楚言的身边,他看着何楚言被冻红的脸颊神色有些担忧。
何楚言的眼睛轻轻地眨了一下,然后缓慢地扭过头看着彭舟,呆了两秒又小幅度地摇了摇头。
彭舟有些怀疑他根本没听清自己在说什么,所以他干脆把何楚言腿上的围巾拿起来给他严严实实的围上了。
何楚言这会很安静也很听话,就任由着彭舟摆弄,过了好一会他才闷闷地开口,“早点回去吧,我觉得我跟你认识十几年的形象都在今天败没了。”
彭舟知道这话是在委婉地赶人了,他也不再多问什么,只是把他的围巾又紧了紧,“你小时候丢的人也不少啊,我还记得些呢。”
何楚言扭过了脸,“我还得夸你吗?”
彭舟没回答,看着何楚言通红的眼睛问他,忽然问道,“过年一起放烟花吗?”
何楚言看着彭舟眯了眯眼睛,避重就轻地说,“你不是害怕烟花声吗?”
“我才不是因为这个。”彭舟撇了撇嘴。
“回去吧。”何楚言没有直接答应彭舟,嘴角的笑容淡了些,“要高考了,别在我的事情上浪费心思。”
彭舟愣了愣,过了几秒才嗯了一声,“行吧,那我走了。”
他站了起身活动了几下,对着何楚言又补充了句,“你记得要随时联系我啊。”
何楚言双手撑在身后,看着彭舟轻轻点了点头。
等到彭舟在陆临墓碑前上完了香,何楚言又忽然开口说道,“得回去好好学习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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