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声的交流竟能契合到这番境地,可悲的是这神奇的法力却用于最恶毒的计谋。
但再恶毒,也得需要一个理由——一个让他们除掉埃米的理由,一个让欧利亚始终不得自由的理由。
于是事情又这么成了,好像没有道理,好像还是这么个理。
当欧利亚急切地向首领表达着感激,又不断地声明次日就要启程离开的计划时,整个房间竟是那么地安静。
充盈在四周的不是喜悦,而是沉甸甸的,怨恨与憎恶。
首领:这不是你想留下就留下,想离开就离开的地方。
这话说得没头没尾,却让欧利亚的笑容凝固。
首领:你不是我的同胞,我收留了你,接纳了你,与其他村民一视同仁。而你现在扬言要走,那就与背叛无异。
众人又一次纷纷点头,发出阵阵赞成的唏嘘。
首领:不要强调你原来的目的是什么,那和我们没有关系。你想要从这里得到自由,那就要付出等价的回应。
男人讶异,张口就要辩解,说三年来不分昼夜的付出,说一千个晨晖交替的辛劳,说挥洒的汗水,说消耗的精力。
可环顾四周,榔头和锤子握得紧,牙关和拳头捏得硬,好似只要他敢出口一个字,身上就得凿出一道口子。
于是他沉默了。他轮番打量一张一张熟悉又陌生的面孔,可他们都和他一样冰冷地沉默着。
人们从来不会记得自己得到过多少的恩惠,他们只会记得恩惠中止的一刻,心头那熊熊燃烧的,仇恨的烈火。 w?a?n?g?阯?发?B?u?Y?e?ì????????é?n?2?〇????5?????ò?м
男人:你还想要什么?
他的弟弟就在木屋里等他,到了这一刻说什么也不能前功尽弃。
首领:我将给你一个人,如果你能让他起死回生,我便把你们放归森林。而如果你不能做到,那你就得毫无怨言地留下,直到自然收走你的生命。
男人:我答应你。
首领的脸上闪过一丝难以察觉的笑容,猎物也顺利地掉入陷阱。
首领又一次拍拍手让年轻人送上这次的赠礼,送上那个人,送上欧利亚挑战的谜题。
人群默默地让开一条道,两名青年便推搡着一个犯人跪倒跟前。他的双手反绑身后,他的兜帽被粗鲁地掀起。他还是一样面无表情,好似来到的一刻,就已把村落的邪恶尽收眼底。
他看着哥哥震惊的表情,没有呼救,没有求饶。
棍棒挥动的刹那他甚至都懒得呻吟,脑后被重重一击,鲜血溅了一地。
欧利亚从震惊中回神,疯了一般冲去抱起弟弟。
他嚎叫着,哭喊着,他痛彻心扉,撕心裂肺。他治愈不了弟弟,也治愈不了自己。否则他也不会因战火而流亡,因疲倦而昏迷。因担忧而辗转难眠,因伤痛而夜不能寐。
他身体流淌的血液与奔涌的法力就像一个诅咒,牢牢地如枷锁般禁锢着他的生命,逼着他只能把善行施予他人,把痛苦留在心底。
可是命运是多么不公平,所有的善意都没有回报,所有的仇恨都被迫凝聚。
这是一个黑暗的世界,而唯一的光明也在寒风中飘摇,最终被暴雪熄灭,被冰雹打碎。
村民一个接一个地走了,有的走回了自家的房子,炉子还烧着,浓汤还炖着。有的走回了屋后的田地,耕地还犁着,牲口还喂着。有的走回了摇篮的旁边,婴儿还睡着,竹藤还晃着。
还有的走到了篱笆外,围成一个看守的圈。男人还哭喊着,阳光还照耀着。
远处的森林轻轻地晃了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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