座位上,“我累了,睡一会儿。”
白庙冬放慢车速,天幕已渐黑,路上车来车往行人拥挤。他想起一句话,热闹都是别人的,孤独都是自己的。
跟他没关系……魏申这句话几乎让他瞬时陷入掉下悬崖似的虚浮。
他胸口发闷,胸腔有股无名火无处喷发。
他没见到魏申前,想象魏申会怎样向他道歉,对自己做的事如何后悔,或者又是大型告白现场,他会硬着脸说一堆道理给他洗脑,消灭他的痴心妄想,迫使他乖乖学习。
但这一切都背道而驰。之前的事好像就这么轻飘飘的过去了,他现在反过来小心翼翼地待他,还要被冷落。
夏天即将来临,夜晚也有了些闷热,路边烧烤摊已人声鼎沸。白庙冬把魏申送到家后还了车,去摊上喝闷酒吃烧烤,一脸愁郁。老板还以为他失恋了,送他一些肉串,让他想开点。
“唉……都没恋,怎么失。”
他唉声叹气,感慨自己人生实在挫败。
酒喝太多的后果就是第二天上课完全是糊涂的,上到一半只能让学生自己做题。
卢得水热心地把他拖去医务室,然后待医务室里不愿意回去了。
“就知道你没那么好心。”
“嘿嘿,正好陪陪老师嘛。”
白庙冬看他一脸八卦,实在受不了,“想问什么?”
卢得水悄咪地说:“魏申今天来上课了。”
“……我知道,然后?”
“他之前说不会来学校了,你怎么把他抓来的?”
白庙冬嘴角抽搐,“你都知道?”
卢得水眼神躲闪,“嘛……我们家离得不远,加上我们那关系,很难不知道。”
“为什么不早跟我说?万一我没找到他,那怎么办?!”
“他自己做的决定我能怎样?”卢得水理直气壮,“再说他不是回来了吗。”
白庙冬脑仁疼,“不想跟你说话。”
“老师对他好像特别上心,虽然课堂上总找他麻烦,但对他也是真好。”
“可怜他罢了,别多想。”
“哟嗬,我还没说呢,老师心虚了吧?”
白庙冬暴躁怒吼一声,“再烦我,就加你作业!”
卢得水快速逃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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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五月天气就热得很快,好像某一天太阳升起得早了些,温度就翻了一倍。但长辈还是会叮嘱孩子备着厚一点的衣物,初夏的天气往往阴晴不定。
一天周五,天空暗沉,学生都带上了长袖外套和雨伞。
白庙冬看到这些学生,才想起来看看天气预报,但也为时已晚,只能盼望散学时候不下雨就好。
上午课间接到张北电话,问了些卢得水的近况,两个人寒暄了几句,白庙冬才知道张北人在学校里了。
正好接下来没课,白庙冬就去找他了。
白庙冬带张北在学校里转了一圈,最后到操场旁的台阶坐下。
“自残?我还以为现在生活水平这么好,不会有这种事儿了。”
白庙冬说了很多班里的事,也说了点魏申的事。
“心理问题,和生活水平没多大关系。”白庙冬淡淡地说,“我爸妈那会儿在镇上还算富裕,不还是一个自杀一个自杀未遂。”
“唉……还好你没啥问题。”
“嗯。所以我对那个学生就有点特殊,然后……他误会了,前段时间跟我告白。”
“嚯,可以啊,遇上传说中的师生恋了,”张北惊叹,“女孩漂亮吗?”
白庙冬愣了片刻,嘴唇动了动,没有解释,“长得不错。”
“现在还喜欢你?”
“估计不喜欢了,很久没搭理我了。三分钟热度。”
“啧啧,这口气听起来有点遗憾啊。”
“唉,说不上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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