洗手间的功夫,季青扬借鉴他嫂子酒后乱性霸王硬上弓的前科,跑到前台要了一瓶43度的贵州茅台。
他回到房间时,沈书辞已经擦好手准备动筷了。
“乱跑什么?丢了还得去找你。”看着狗崽子一脸兴奋地坐在凳儿上,怀里还抱着一个白瓶,眼睛亮晶晶地望着他,也不知道他在亢奋什么。
“老师,能喝酒吗?”季青扬小心翼翼地开口问道,看着老师有些疑惑,他连忙把酒瓶放到桌上,然后随口扯了个慌,“我想感谢老师的教导之情。”
“……”这个谎话显然不高明,沈书辞不知道这狗崽子到底是有什么意图,不过喝酒对他来说并不算什么难事儿。
自古茶酒不分家,爱喝茶的人酒量怎么会差。
看了眼桌上摆的度数不算很高的酒,他微微挑眉然后把酒杯推了过去。
浓酒入杯,香气四溢,一声脆响,两人齐齐饮下半杯。
季青扬活了二十四年就没尝过酒的滋味,更不知道还有酒量这种东西。
喉间辛辣灼烫的感觉还没缓过,头就有些晕晕的了,他看着老师摇摇晃晃的,没一会儿眼睛就出现了重影,知道自己可能是有些醉了,他连忙拄着下巴闭着眼睛缓了缓神儿。
再睁开眼,怎么看怎么觉得老师好看,他迷离着眼,痴痴地盯着沈书辞,脸上还荡漾着心满意足的笑意。
“老师,你真漂亮,我好喜欢你啊。”
季青扬越看越喜欢沈书辞,他双手托腮眼睛里闪着亮光,笑了半晌,终于哼哼唧唧开口问道,“老师,您愿意和我在一起吗?”
他话说完,沈书辞就像没听见一样,依旧淡然地挑着鱼刺对他的话不理不睬。
见老师没有回应,季青扬又问了一遍,“老师,您愿意和我在一块儿吗?”
“不愿意,”沈书辞挑完一块儿鱼肉,放到了季青扬的碗里,“不止是你,跟谁都不愿意。”
他说这话并不是用来搪塞季青扬的,这几日在狗崽子无休止的追求示爱下,他得空时也曾想过,真的要一个人孑然半生吗?
思前想后,他觉得答案应该是肯定的。
要问他有没有遐想过爱情,十六岁之前肯定是想过的。可自打他十七岁从那个地方出来之后,他再没想过要有爱情这个玩意儿。人心难测,至亲尚且舍得损他身心,一个陌生人给的爱情又能有几分牢靠,他宁愿把情感封锁,将所有的爱意屏绝,也不想再冒半分险,搭上他对这个世界最后的所盼。
看着对面那人低下了头,沈书辞抿了一口酒收了收思绪,烈酒入喉,直侵肺腑,又咽下一口茶后,他才接着缓缓说道,“我不知道你为什么那么执着于要跟我在一起,但是我得告诉你,我从没想过要跟一个不熟悉的人过后半生,谈恋爱也没想过,所以劝你别在我身上浪费时间,找个值得的人,及早脱身,及时止损,省得以后弄了一身伤回头又要说我冷漠无情不动心。”
可是你早就是我的执念了啊,我想了你二十年,怎么能说脱身就脱身了呢?我又不着急,更不会怪你,哪怕等你七老八十想谈恋爱了,我再陪着你也不是不可以。我现在,就是想跟你能有联系,我好不容易才找到的你,实在不敢再弄丢了。
喝醉的人想得最多,也最透彻,可他们总是选择不说,将所有的委屈与爱意一并沉默。
季青扬舔了舔有些泛干的唇,他端起酒杯喝了一口,然后眼睛闪着苦涩笑着摇了摇头,坚定地说了一句“我不”之后,接着托腮盯着沈书辞看。
沈书辞这些年没见过几次坦诚与真心,能遇到季青扬这么热烈莽撞的男孩儿,也许活着就这一次。可季青扬给他的情义太足,有些东西就是要点到即止,过了就很难收场。
他现在难得沉下心来还算和气地劝季青扬赶紧回头,他觉得两人纠葛到这儿正好,再往下进行的话他实在不能保证两人在这风月场中能全身而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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