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别的时间。
和无数个夜晚一样,太多的话吞在肚子里,便用吻来代替。沥沥的雨声在做遮掩,这一次,他们光明正大的在旷野下接吻。
五十九分半,三十秒。
“严少钦,我叫安淮,安阳淮河,你要....”
他紧紧抓他的手,惨白的脸,颤抖着唇连闭合的力气也没了,全力稳住气息保持顺利的发音:“你...你要记得我,你要记得我,严少钦。”
十指扣进他的臂膀,抓出深深的血痕。
“我记得,安淮,安淮,安淮...”严少钦捧着他的脸,与他额头贴着额头。他颤抖着双臂把他抱在怀里,很短的一下。那男人强硬地分开他们,将安淮扯上机舱。
飞行舱进行跳跃,很快消失不见,严少钦看不见安淮了,他脱去全身的力气枯坐在地上。
他没说,他交易换来的是安淮的性命。
他没说,他有多爱他。
23:42:06
日记
安淮坐在机舱里,刚刚严少钦抱他的时候塞给他了一个本子,是之前严少钦经常写的战术总结,那本子很新,养护的很好。
等他翻开页面,安淮才发现,那是严少钦的日记本。
一页一页,零零散散的铺满了金语。
只记录了一次日期,是与他第一次见面那天。
“ 我第一次见到132,在会议室。脸很小很白,眼睛很大,看起来很弱。”
“他很能吃,而且他吃我吃过的东西,用我用过的餐具,那种感觉很奇怪。”
“第一次和别人进行假性融合,即使知道不是真的,我还是克制不住紧张,甚至脸红。严少钦,镇定一点,你是一个战士。”
“他没有智脑,这不公平。但他保护了我,我收回我的话,他是一个值得尊敬的伙伴。”
“他和我夜夜睡在一起,睡相很不好。两个人太热了,我有些心烦,可不是烦他。因为第二天起床我往往发现
——我硬了。”
“生活中有很多琐碎小事,他冲我撒娇。我讨厌别人的示弱,但对他我很难生气。”
“他哼了《祈》,那首曲子我还没来十一区的时候,阿姨常唱给我听,她是金族的后人,常常教我金字,我记得很快,她说我是天才。但是训导员告诉我们,既然好不容易从贫民窟脱身被选拔进来,就要抛去曾经做一名合格的战士,所以我只能装作什么都不知道。
其实我很想跟他说,那歌词还有最后一句:后来鱼死在岸上,花淹在海里。”
“132会故意在我耳边说话,先前我以为是我的问题,但我现在确定他在勾引我,没有原因。而我确实被他蛊惑了,我和他的距离一点点靠近,看着他的红润的嘴,我几乎移不开眼睛。我深知有一便有二,因为我那时产生了一种欲望——我产生了一股想将他吞吃入腹的欲望。”
我受到的教育是作为战士,要学会忠诚,热爱自己的辖区和国家,要将荣誉扛在肩膀上。于是我尝试无数次的和欲望对抗,企图逃离感情的甜美诱惑。
无一成功。
我六岁之前都在贫民窟,看尽人间百苦。十二个区无情的剥削和压榨,没有战士知道自己每天的食物和水源的出处,我知道。可我那时年纪过幼,未开初蒙。运气极佳的被选进十一区,又是封闭式的单间训练,我没有任何机会触发我的“s”级共情力,这二十五年平静且毫无波澜,直到遇到他。
我知道我想吻他的那一刻就已然沦陷,事不过三对吧?我应该有三次机会说服自己才对。
他发烧了,是肉欲,第一次。
在训练室,是暧昧,第二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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