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间的情况让他感觉好像心灵在慢慢起飞,摆脱肉身躯壳,变成第三视角审视着发生的一切。
他冷漠地观察着发生的一切,双手变成了搜刮的工具,翻开大脑层层细致地找寻着安淮的踪影。
恢复的过程是漫长的,严少钦的防御力为零,只能用血肉之躯抗下一切物理伤害。虫子给他打了一种药剂,让皮表变得敏感,对于痛觉的感知力呈百倍增加。
伤口进行缝合后没有愈合的伤药,只能通过自身中性粒等细胞进行缓慢的修复和促成毛细血管形成。
刑室内空气封闭,很容易感染发炎。破口边缘开始发腐呈现轻微的白色,黄色的脓微微流出来,凑近可以闻到刺鼻的腥味。
如果有恢复良好的伤口,虫子会掀开血痂,让其重新作痛。
可是还是不够,即使在这种极限之下,严少钦的每一个梦境都拼不成一个完整的画面。甚至渐渐的,安淮也不愿来他的梦里了。
他梦不到他了。
越是想找寻,越是想回忆,可人藏在记忆深处躲了起来,就越是找不到。
该往哪里用力呢?身体的疼痛已经超过了一个战士可以忍受的极限。严少钦不记得安淮,可是有时候会想,会不会他在承受和他一样的苦楚?
那他还是希望不要了,他希望那个他不记得的安淮,可以平平安安。
腹虫把严少钦的情况像杨归汇报,当杨归知道严少钦此时的状况后有一瞬间的呆滞。
他突然想起,十一区的人当时是怎么让严少钦忘了他的。
皮肤是人体的最大的器官,对于痛感的体验最为快速干脆,在注射了精神类的药物之后他们用布满尖刺的铁棍连续击打着他的皮表,把邵春华也就是假陆善的照片放在他面前,他们重复在他耳边念着陆善的名字,严少钦就微弱地喊着安淮。
或许是抵抗,或许是想把这两个字篆刻在心底。可是最后他被打的死去活来,疼得连话已经说不出来,整整三个小时,身上找不出一块完好的皮肉,全身青紫不断渗出血。
杨归救不了他,没人可以救他。
但是那天之后,他确实什么也不记得了。
杨归坐在椅子上,望着窗外舒展的山峦,一直连接天际。也可能不是不记得,是太珍贵,大脑将一切认为的宝贵记忆封存,死死地埋在心里。就像藏起来的一坛太烈的酒,打开闻那一下酒精会刺痛鼻腔。
“严少钦....最后一次,你好好撑着,如果你死了,我拼死也会护安淮周全。”
有飞鸟翩然掠过,卷挟云雾南去。
“你若没死,我杨归欠你一条命,你清醒后要拿走也没关系。”
他深深吸了口气,对虫子说:“用最后那个计划。”
刑室的门再次打开,腹虫慢慢走了进去,三对眼睛眨了眨,好像饱含着怜悯与可惜。
它用前肢抬起他的下巴,用甲叶焦急地扇动着口器,化身人类此刻它应该会叹气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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严少钦吃力地睁开眼,笑了笑,安抚着这只胆小的虫族,他已经没办法发声了,只能动嘴型勉强蹦出几个气音:“来吧。”
腹虫很长时间都在“叽叽吱吱”的叫,看起来是某种仪式,腹腔也在震动嗡鸣,有一种殉道般的祭祀感。
这是虫族特有的交流方式,只献给最无畏的虫族勇士。
长达十分钟的嗡鸣结束后,它开始杨归交代它的最后一个任务。人的身上有两百零六块骨头,杨归的要求是,除了头骨等重要的部分,从下往上依次敲碎他的骨头。
什么时候有反应,什么时候结束。
腹虫卷起一个铁锤,先从小脚趾开始,依次往上。脚趾、踝关节、胫骨、膝关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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