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有没有听过那种惨叫?会让人觉得活着比死去痛苦,杨归听过。
这是第二次。
穿透厚重的铁门,那叫声从灵魂深处感到战栗,他在求饶,在呼救,在祈求宽恕。
甚至让共情者产生无法忍受的呕吐感,不是恶心,是生理性的怜悯和恐惧。
严少钦只能蜷在一起,他无计可施,所以绝望。泪汗沾到嘴边的裂口,他蠕动舌头舔了舔,盐分再次呼唤痛意。
极致的痛感,就是流泪都像奢侈,疼痛像浪潮一样冲击在肉身上。
那天离别的眼泪,他尝到了。
安淮的眼泪是咸的,和他现在流出的是一样的味道,雨水也掩盖不掉的苦涩。这是一种味觉,从口腔蔓延到胃里,变成一把火,燎尽脏腑才甘心。
他和他分别在沥沥水声里,也在那清澈液体的掩护下接吻。
整整一个月,每天有四分三十秒时间。
节约的人学不会浪费,只会努力吞咽对方的涎水。有水雾弥漫在狭窄的空间,他和那双眼睛深情地对视,浴灯是他们每晚的月亮,照亮皮肤的每一丝沟壑和纹理。
严少钦的手指无数次温柔抚摸过的那炙热胸膛,无名指的之间刻录着安淮心跳频率,他们的额头贴在一起,发丝和呼出的气体一样纠缠难分。
再往前走,他的每一次跳跃,闪躲,都有一个人在默默地守护,超负荷透支一切的心源之力。他们的“引”夜夜相交,直抵双方的心脏。
录音设备播放着安淮的名字,坚持这么多天以来的独角戏。
一直到今天。
“安淮。”
“我在。”
我永远在。
23:42:50
春天
“三区联合指挥官严少钦被揭露共情力“s”级的身份,现已携带大量军事资料完全消失,有关部门正在追捕......”
新闻播报着近期一手消息,严少钦的私人信息向十二个区散播而去。
十一区的高层召开紧急会议,商讨关于这一次的情况。
游铮双手撑在会议桌上,俯下身子摆出进攻的姿态,眼里有怒火闪动:“严少钦现在的情况怎么样?”
最开始加入1660级假性融合实验的总训练指导员王忠航已经成为了通讯信息部长,他站起来向游铮汇报:“严少钦身上的追踪器,在虫族军舰上连接以后。不知道为什么宿主的生命体征越来越虚弱,今天到了临界值。”
游铮咬了咬牙,严少钦要么像之前那样无知的活着,要么最好,直接死掉。他不能回来,万一呢?他记起了一切,揭发十一区。
“行了,击落它,严少钦不能活着。”游铮拿出抽屉里第三个档案袋,打开阅览着:“假性实验到此结束,你们所有人给我把这件事烂到肚子里。”
他话音刚落,会议室的通讯喇叭开始播报:“虫族于今日上午,向格尔克荒原不断挺进。请各区调整人员!预备作战!”
隔了两秒,切换成女声继续播报:“现在插播一条新闻,前三区联合指挥官严少钦叛逃后,由三区区指挥关雅重新接替其职位......”
游铮等人快速离开会议室,不仅仅是虫族的再次入侵,它们似乎知道了什么,如果那样的话实验就暴露了。
游铮在下达军队进入格尔克命令的时候有些犹豫,谁都知道那里是战士的圣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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