刹那间,他寒毛直竖,不知哪来的勇气,扑到车上。
“停下!!!”
“吱——嘎——!”
小女童哇哇大哭。
林砚生自己还跌坐在一汪泥水里,先去看孩子有没有出事。
幸好幸好,有惊无险。
开车的年轻人满头冷汗地道歉,孩子的母亲后怕莫及地感谢,还有路人在围观,有人问是否要叫警察,等等,汇作一片吵嚷。
“没事就好。”林砚生说,“不,不,我不过是做应该事。我还有工作要办,快赶不及。”
这时,他才注意到自己的文件袋从手上不翼而飞。
四下一看,发现在车轮下。
林砚生:“……”
土豆色文件袋被碾破,稿纸散落一地。
又开始下雨。
一阵阵废气,泥腥,水霉味包围过来。
他想,该带把伞的。
有人在他附近站定脚步,快速地捡齐剩下几张稿纸,递到他面前。
“谢谢。”林砚生没看便先说。
他把手在裤子上还干净的地方擦了一把,才去接。
他猛地发觉这只手眼熟。
宽大的手掌,粗长的指骨,无名指的骨结的旁边有一道疤痕,与秦舜小时候在糕饼厂打工受伤留下的一模一样。
一、二、三。
他定住。
连缝针数都相同。
他仍蹲在地上,脖子死僵,抬头看去。
看清了。
脸涨得通红。
“叔叔,你脚崴了,该去医院诊断一下。”
秦舜伸手扶他,温和地说。
作者有话说:
还是20个红包。
第13章 (改)
33
一直到抵出版社,林砚生仍在簌簌发抖。
“怎么回事?”
编辑老远看见他,走近来,“老林,你像只落汤鸡,一身泥。”嘲笑过后又关心,“赶紧擦干,换衣服。最近春寒料峭,莫要着凉。”
林砚生苦笑,拿出同样惨不忍睹的稿纸。他大致讲清前因后果。又问,“有没有干净的纸张?我赶紧誊写一遍,将将赶得及。”
前阵子愁眉不展的编辑,此时的神情却显得过于松弛。
同他说:“不急,不急。我先送你去医院检查才是要紧事。没有大碍是最好。”
“我没事。”林砚生说,他迷茫,“昨天不是你催我?现在你说‘不急’。”
编辑一副死里逃生的口吻:“昨天是昨天,今天是今天,今天我社已没有倒闭之虞。老林,放轻松。饭碗保住了。”
“啊?”
“就在你的前脚,有人以优厚价格把我们买下,一切不变。”
林砚生呆住。
不知怎的,他即刻想起秦舜——
人不分贵贱,衣服分。秦舜身着西装,基础款,不出错,衣料看上去极有质感,绝对不便宜。既体面,又光鲜。
使他难堪的无法言喻。
秦舜刚要碰到他的胳膊,他如要被蛇咬,连忙避开,低着头说:“不必了。”
不知要如何应对,那么,干脆不应对。
他起身就走。
尽管没回头,但能感觉到,一股视线若有似无地定在他的后颈。
林砚生问:“……是秦舜吗?”
编辑突然闭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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